野风惊扰我(86)
关海凑近,贴陈总耳边说了句什么,陈总瞪圆眼睛,嘴巴长大,确确实实被吓着了。
“董事长女儿?真的假的?”
关海“嘘”了声,“保密,谁也不许告诉啊!”
陈总点点头,人还是懵的,想着过去几个月她对祝蔚的种种刁难,而祝蔚多数时候都不反驳,也不和阿宇讲,听完数落就安安静静回到自己工位。
越回想越后怕,陈总不确定自己的总监位置还能坐多久。
“有个忙帮我一下。”
“你说,什么忙?”
关海瞄了一眼人资的文件柜,“帮我找一下祝蔚入职时候填的资料,我想看看她是什么学校。”
陈总听话照办,很快给他找出来。
......
凌晨一点,阿宇在恰西刚睡了二十分钟就咳醒了,早上八点半他到公司看到那张纸条后开始找人,从公寓到机场,再到车站,找完一圈再循环来一遍,折腾了十几个小时,最后回到恰西的时候腿都软了。
卿松和秦理轮着给祝蔚打电话都是关机,看到阿宇从外面回来冻得哆哆嗦嗦,不用想也知道人没找着。
他罕见穿了一件几年前买的卫衣,红色的,卿松心里明白,他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显眼一点,在他看不到祝蔚的时候,希望祝蔚能看见他......
“宇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卿松接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秦理看阿宇咳得难受,心里不得劲,“肯定感冒了,今天降温,别人棉服都没脱呢,你就穿一件单衣。”
“几点了?”
阿宇撑着沙发靠背坐起来,声音沙哑。
“一点多。”
“你俩回家吧,不用管我。”
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卿松试探着问阿宇,“祝蔚是不是回广州了呀?她应该能跟赵哥说吧?你问没问赵哥?”
“如果她不告诉我,更不会告诉赵哥。”
这点自信阿宇还有,从祝蔚来实习,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待在一起,只要赵敬淳有事联系祝蔚,转头她就会告诉阿宇。
“肯定回广州了,怕走的时候大家伤心呗,不告而别好一点。”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阿宇回想纸条上的内容,明显带着气走的,会不会赵敬淳说了什么?或者赵敬淳和祝女士之间有什么事触怒了祝蔚......
阿宇点了根烟,刚抽一口又开始咳嗽,秦理把刚才买回来的药撕开,放到水杯旁边,“宇哥,把药吃了吧,这个感冒胶囊便宜又管用,我每次感冒都吃这个,第二天就好了。”
他不作声,接着抽。
卿松使出以往最常用也最好用的一招,“要不我去给你买黄桃罐头啊?”
“你俩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阿宇手掌撑着额头,烟雾在指尖越飘越浓,无奈,卿松冲秦理招招手,离开办公室去楼下场子。
......
恰西的闭店时间是凌晨三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人已经不多了。
阿宇心情不好,二哥和三哥的心情也跟着一般,服务生见他俩冷脸都绕道走。
回到吧台,秦理调了两杯酒,他和卿松一人一杯。
“你说宇哥这个状态,咱俩那个赌怎么算啊?”
卿松是持否定意见那一方,之前还以为有赢的希望,直到从楼上下来,他觉得自己输定了。
但......只要阿宇不亲口承认,明面上他就不算输。
见卿松打马虎眼,秦理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宇哥有点可怜。”
“啥意思?”
“我不是说那种可怜,就是觉得像他这种,轻易不会陷进去,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还远走高飞了。”
像一只不知是否会北归的鸟。
卿松掏出手机,群里发给祝蔚的信息一条没回,打过去的电话还是关机。
秦理继续抱不平,“平时没看出来,祝蔚这么绝情吗?不告诉你我倒没啥,不告诉宇哥真的说不过去,宇哥对她多上心啊,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祝蔚一个眼神,宇哥就把纸巾递过去了,每次来车接车送,跟保姆似的。”
说完还不忘“啧啧”两声。
卿松瞪他一眼,“上心有啥用?”
该走还是走了。
有人过来吧台点酒,秦理给另外一个调酒师腾地方,出去坐到卿松旁边,两人对着叹气。
“今晚我不回家了,在这陪宇哥,我怕他后半夜发烧,人再烧傻了。”
卿松点点头,他和于湘婷一起住,不回家怕女朋友惦记,今晚只能让秦理先陪着。
......
在病了三天之后,阿宇终于恢复到正常体温,他不再提找祝蔚的事,也不再提起这个名字,甚至没有搬回公寓住。
他白天在公司,晚上在恰西,如果离开这座城市肯定就是去外地出差,几乎没有真正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