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去我那，还是今晚去？”

阿宇问得随便, 祝蔚听得也随便。

可迎面的人没法随便了, 杜己睿好久不来公司一次, 听得一愣一愣。

祝蔚先看见他，笑着打招呼，“杜总。”

在公司祝蔚都这么称呼他，和付西文一样。

阿宇回头，“杜哥，来了。”

“啊啊......来了。”

杜己睿看了祝蔚一眼，阿宇起身，冲杜己睿勾勾手，回他办公室。

“你俩处对象啊？”

关上门，杜己睿迫不及待发问，眼底竟有一丝担忧。

阿宇斜睨他一眼，“你看我有那么闲吗？”

杜己睿暗暗松口气，“我还说呢，之前给你介绍那么多漂亮姑娘都不行，怎么看上祝蔚了？”

阿宇有点无奈，“杜哥，咱俩审美标准不一样。”

依稀记得半年前，杜己睿和他说财务张总很有女人味，别看总戴个眼镜，凶巴巴的，可好好说话的时候非常耐看，自那之后审美标准犹如一道分水岭横在两人之间，阿宇给店里挑选什么和“美”搭边的东西从不问杜己睿意见，生怕被他带偏。

坐到沙发上，杜己睿说：“赵哥明天走，晚上咱仨聚聚啊。”

“算了，他一早的飞机飞新加坡，等回来再说。”

阿宇没问这次赵敬淳带谁出去度假，杜己睿可能知道，但他懒得打听。

“行吧。”杜己睿拿过桌上的饼干，拆开，“难得，你屋里还有吃的。”

“好像祝蔚拿过来的。”

阿宇说完点开手机信息。

“我明早过去，你收留我过年，我可以给你做饭。”

手机关掉，没回。

杜己睿躺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盯着头顶白墙，说：“昨晚可把我难受坏了，你走之后这帮小子目标全转向我，灌我不少酒。”

这几年都这样，只要阿宇不在，他就成了大家“攻击”的目标。

为表歉意，阿宇给他接杯热水，坐到旁边。

“对了，蔚蔚是不是快走了？”

“没问。”

“找机会问问，心里好有数，到时候提前和人资说一声，再给你招个助理，要不然明年工作量更大，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抗。”

阿宇摸摸额头，面色阴郁，“再说吧。”

事实上他并没有再招助理的打算，但他没和任何人讲过，包括祝蔚。

唠了半天，杜己睿终于看到阿宇受伤的嘴角，“咋了？快过年怎么还上火了呢？”

昨晚在洗手间门口那一幕没有公司人看到，关海是过错方，不会主动散播，阿宇也不会说，只回了句“没事。”

......

晚上下班前，祝蔚终于收到阿宇回复的信息，“到对面便利店等我，回家取点东西。”

这几个月的免费司机，让祝蔚习惯了出门就有车坐的日子，而且还是她老板亲自开车。

说实话，有点爽。

回到家，阿宇拿了几件衣服，要走时问祝蔚，“要不你今晚跟我过去？正好有顺风车。”

祝蔚看着他，心里既想答应，又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不着急。”

阿宇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明摆着要等她。

祝蔚一时有点手忙脚乱，去阿宇那不知道待几天，但也不用多带什么，她掏出双肩包，塞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还有电脑。

楼下，阿宇把水闸关掉，祝蔚拎书包下来，瞥见茶几上前两天看的书，她想了想也塞进包里。

“你确定能看进去吗？”

“嗯？”

阿宇莫名笑了声，让祝蔚摸不着头脑。

......

这是祝蔚第一次来阿宇离开公寓后住的地方，在一条暗巷里，是个门市，可能地方有点偏，旁边没什么商户。

自动卷帘门向上缓缓拉开，里面亮着灯，还有三个人的身影，隔着玻璃门，祝蔚认出卿松和秦理，另外那个女的没见过。

跟阿宇进去，三人把目光投过来。

“蔚蔚来啦！”

秦理冲祝蔚挥舞手里筷子，卿松把锅端到桌上，他旁边的女人主动和祝蔚搭话，“你就是蔚蔚啊，快进来。”

见祝蔚有点羞涩，卿松给她介绍，“我女朋友，于湘婷，你叫她婷姐就行。”

“啪！”地一声，卿松后背挨了一巴掌，于湘婷收回手，冲祝蔚笑笑，“别叫姐，叫婷婷。”

“婷婷。”

祝蔚总听卿松提起这个名字，俩人从高中开始谈恋爱，只不过后来女朋友上了大学，卿松没考上。

毕业后于湘婷考取了外地的一家银行，没当几天柜员，家里大伯经她手存了两千万，直接从柜员调到楼上办公室，后来因为不想和卿松异地，决定辞职回沈阳再考编制，可她到哪，那笔存款肯定也会跟到哪，银行领导干脆把她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