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纯靠着魏封坐近了些,过了会儿,她很主动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魏封下意识地将拎着烟的手挪远了些,避免烫到她。
“谁让你来的?”
“今天猪肝哥生日,他邀请我的,难道我不该来吗。”
魏封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嗤:“你给他买游戏机的钱,我后面会还你,现在身上没现金。”
她一向习惯只用现金,不接受任何转账,以免留下痕迹。
路安纯有点被他气到:“我送猪肝哥礼物,是我的心意,你把钱还我算怎么回事。”
“你送他礼物,因为他是我兄弟,这份情我受不起。”
“魏封你这家伙…”路安纯简直被他气笑,“猪肝哥也是我朋友好吗!”
“他不配,我也不配。”
“你…你又来了!”
路安纯生气地踩了他一脚,才看到他穿的是她送他的运动鞋,鞋子崭新如初,被他保护得很好。
猝不及防被她踩了一脚,魏封眉头皱了起来,立刻抽了纸巾,蘸了杯子里的酒,俯身去擦鞋子:“说归说,别动手。”
“把鞋脱了!”
“干什么?”
“你不配穿,还我。”
“……”
魏封倒也真是头铁,居然真的解了鞋带,脱了鞋,递还给了她:“拿去,分手快乐。”
小姑娘真的来气了,起身离开了包厢,头也没回。
众人咽了口唾沫,视线望向了魏封,他满脸不爽地稳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穿上鞋,连带子都顾不上系,跟着追了上去。
空旷的街边,魏封揪住了小姑娘纤细骨感的手腕:“你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耍我的人不是你?你给了我希望,老子这么多年都从没期盼过什么,现在你说,跟我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你当我是什么…”
路安纯眼睛都红了,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把不争气的眼泪揩掉:“你说我当你是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喜欢我,还要跟我分手。”
“你以为我舍得吗,我怕你…被他欺负啊!”
“老子什么都不怕。”
“你看,这就是我们永远无法解决的悖论。”
两人热切地对视着,呼吸滞重,情绪起伏。
“那要不要接吻啊。”魏封提议,“我喝醉了,好想亲你。”
“你想就做啊,你问什么问。”
魏封抱住了她,覆身压住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带着酒精的迷醉馥郁感,越吻越深,他也越抱她越紧,几乎令她动弹不得,保持着被他紧箍在怀里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他吻得很混乱,舔舐她的唇,她的脸颊肌肤,她的耳垂,哪儿都要吻,好像喜欢她喜欢得不行了。
热烈又疯狂。
路安纯喘息的间隙,在他颈项边低低道:“魏封,你明知道我的处境,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怕因为和你在一起,毁了你的未来,你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未来。”
“我说了我不在乎。”少年迷恋地嗅着她身上专属于他的气息,炽热的呼吸拍打在她耳畔,“路安纯,我什么都不怕。”
“魏然呢,你也不怕他出事吗。”
魏封无言。
是的,无论他如何勇猛,魏然都是他的软肋。
他抱她更紧了,紧到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跟你在一起,真他妈是一种折磨,路安纯,老子真的要后悔了。”
路安纯眼角有泪水滑落,喉咙酸涩,艰难地向他道歉:“对不起,魏封,真的对不起…”
他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身上留下肆虐的痕迹:“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已经陷进去了。
“先不说这个,魏封…以后我们还要去同一个城市念大学,现在先不吵架,好吗。”
魏封知道,此刻只能妥协,他和路安纯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险恶山隘,要想翻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能多一天…是一天。
他只能妥协。
“我的分数,北航没问题,英语拿不准,但数理满分。”
“你对过答案了吗?”
“不需要,这点自信还是有。”
路安纯笑了笑:“我也想好了,我会报A大的美术系,跟北航在同一个大学城,蛮近的。”
“你确定能去?”
“应该能的。”
“我不喜欢北方,太他妈冷了。”魏封眼神定定地望着她,“路安纯,这件事你要是再耍我…”
“你要怎样啊。”
“我不会再爱你了,说到做到。”
路安纯感受到少年眼神里的凛冽寒意,不禁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他:“魏封,你想不想看我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