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已吓呆,但还想着自救,手忙脚乱地继续拉紧缰绳。
谁知这头犟马却越跑越快。
她的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季夏橙好像听到了盛景的声音,“抓紧缰绳,别被它甩下去!”
季夏橙想要告诉他自己抓的很紧,“接下来呢?”
她的声音在发抖,“怎么才能让它停下来?”
她很害怕,怕死的要命。
想想她奶奶十几年前送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十几年后要再送走唯一的孙女,不知道老太太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她的背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很熟悉的温度,和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音。
他像从天而降,真的,她是懵的,马跑得那么快,他是怎么追上,又怎么上了马?
盛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缰绳给我,别害怕!”
季夏橙缓缓松开了缰绳,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盛景:“害怕就别看!”
季夏橙扯了下嘴角,挤出了一句“还行”!
但她崩紧的后背出卖了她。
盛景没有揭穿,持续拉动一边缰绳,让马头被迫侧转,迫使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它的主人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一面道歉,一面拉紧缰绳,“季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季夏橙是被盛景一手揽了腰,给抱下来的。
她很感谢他,不仅仅是因为刚刚救了她的小命,还因为她现在腿软,他没让自己出丑。
她半倚在盛景的身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很快,导演、鹿翩翩都过来了,出了这样的意外,谁都吓得半死。
季夏橙高度紧张绷紧的神经一松懈下来,陡然觉得好累。
导演给她放了半天假,她先回了酒店休息。
季夏橙若无其事一般泡了个澡,是想要舒缓神经,可用处好像不太大,她穿着浴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像那匹受惊的马儿一样。
她觉得她也应激了。
她暗骂自己是胆小鬼,怎么怕死怕到了这种地步,那匹马要真的停不下来,她摔了下去,也不一定会死,也可能就是个半身不遂……
季夏橙真想对自己说个服了,自己劝自己,还能吓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
就是这时,房门突然响起。
季夏橙一脑子空白,也没想到自己真空就穿了件浴袍,直接放了盛景进来。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她像是刚睡醒一样,惊叫了一声,往里间冲。
盛景看着她穿浴袍的背影,身形很是曼妙,只是他的担心大过了男人的欲望,略带焦灼地问:“怎么了?”
季夏橙躲在了卧房的门后,只探了个脑袋出来,气呼呼问:“你来干什么?”
盛景后知后觉,大约懂了。
他故意问:“我比受惊的马还要可怕吗?”
今天在马场,她都没尖叫一声,倒是刚刚那一声的分贝很高。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
季夏橙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浴袍,不想也不能解释太多,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很好,你回去吧!”
客厅很乱,她回来后直接扒光自己进了浴室,衣服、内衣还凌乱地摆在沙发上。
要是往常,她死活都不会让他进来。
可能是因为他刚刚救了她的小命,那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超越了他的性别。
她有意无意总瞟向沙发,盛景的眼睛也跟了过去。
不过他扭头只扭了一半,就被季夏橙发现强行扭正。
季夏橙警告他:“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眼睛要看着门,不要乱看。”
盛景的喉结滚动,忍住了笑,“伸手!”
季夏橙不明所以,倒是听话,腾出了拢着浴袍的手,摊开了掌心。
盛景在她手心里放了个小葫芦。
季夏橙一眼就看了出来,小时候她好像是被大鹅追,吓的夜里总是发梦,他师父给了奶奶一葫芦黑色的小药丸,说是吃完了可以压惊,苦的哟……她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她不悦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不要再给我叫叫魂呀!”
没想到盛景当了真,一抬手就捏住了她的耳垂。
那柔软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盛景揉了两下,季夏橙就像着火了一样,缩着脖子边躲边叫:“别闹,好痒!”
她的话味儿好像不太对。
两个人同时愣怔了。
季夏橙尴尬地撩了下头发,她想解释,是真的耳朵脖子痒,真的没有其他方面的暗示。
盛景半天才挪开手,又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吃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