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夏橙扭头想要跟盛景说句什么的时候,措不及防,他的手突然托住了她的后脑,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季夏橙有一瞬间的懵逼,紧跟着就是十分的懊恼。
她到底怎么了吗?没有近距离接触,没有言语撩拨,怎么就触发了瑟瑟机关?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叫的太大太刺激?
起初盛景还只是用唇掰摩擦着她的唇掰,后来觉得很不够的他,居然又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趁虚而入。
季夏橙对于肉碰肉的亲吻,没多少感觉,演员嘛,虽然还没有拍过正儿八经的吻戏,但拍吻戏的心理建设早就做好了几百年。
这次却不一样,她的嘴被撬开的那一瞬间,她嘤了一声,缺氧一般的窒息,让她思维一片混乱。
她做梦似的想起了幼时的不开心,那是爸爸空难后的第三个月,妈妈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空旷的别墅里只有她和佣人。
佣人姐姐拍着她睡觉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妈妈怎么还不回家?”
佣人姐姐欲言又止,最后经不住她的磨缠,告诉她:“吉宝宝,你妈妈谈恋爱了!”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谈恋爱,佣人姐姐说谈恋爱就是她要有新爸爸了。
她很生气,她是有爸爸的孩子,她的爸爸只是空难了,她不是没有爸爸,那她为什么要有新爸爸?
忘记了那天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太害怕孤单,她一个人悄悄地摸出了大房子,想要去奶奶家,却正好撞见妈妈跟一个陌生的叔叔倚在汽车上亲吻。
小孩子不懂吻还会分深浅,只知道他们亲了好长好长时间。
吓得她捂住了小嘴,不敢呼吸。她想要躲藏起来不被妈妈发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掉进了人工开凿的小河里。
窒息。
像是有水涌进了口鼻嗓子一般的窒息。
她很抵触深吻,和乔森北谈恋爱时,有一次他喝了点酒,他微张着嘴,想要亲吻她的那一刻,她浑身激灵,应激一般一把就推开了他。
她与乔森北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仅此而已。
“呼吸!笨蛋!”盛景抱着瘫软的季夏橙,懊恼自己的冲动。
她居然能活生生憋晕自己!
季夏橙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本以为看见的会是奶奶。
是了,她那次掉下河,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奶奶。
后来她就跟着奶奶和姑姑生活了。
奶奶说:“这很正常,妈妈是妈妈之前,首先是一个女人,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季夏橙便悄悄地把悲伤捡吧捡吧藏了起来,祝妈妈幸福开心!
季夏橙被一些不太开心的记忆纷扰,她好不容易开始呼吸,委屈又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为什么要亲我?”
盛景“嗬”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为什么……”
季夏橙一挥手,霸道地打断他,“你别说了,我不想听!盛景,你别忘了我们签的协议里,可是写着不能有过分亲密行为!拍综艺的时候,非不得已,可以亲,但是你不能……”深吻,更不能伸舌头啊喂!
又来了,又来了!
盛景自嘲地笑了一下:“好,是我错了……”
季夏橙大肚地说:“原谅你了,下次别再这样!也别叫我笨蛋!”
“你……”盛景抬手,想要替她擦掉晕染在嘴边的口红。
“我已经原谅你了!”季夏橙退后一步,躲开了。她忍住窒息后的颤栗,真的什么都不想再提。
盛景的手重重垂落,黑着脸将季夏橙送回了酒店。而后,油门一轰,消失在夜色里。
小助理美美打包了两盒水煮虾和清蒸鱼,怪忐忑地蹲守在门边。
她一看见季夏橙回来,赶紧迎上前:“姐,等了你们一会儿,但一直没见你们到,所以我们先吃,给你们打包了回来!咦,盛老师呢?”
“我怎么知道!”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夏橙心情很低落,窒息后的她浑身无力,连脑袋也不清晰。
她被强吻,已经那么大度的原谅他了,可他还摆上臭脸,走的时候连声拜拜都没说!
美美从季夏橙的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对劲,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姐……”
“说吧说吧!”季夏橙叹了口气。
她是不开心来着,但让她不开心的人又不在这里,总不好对着别人乱发脾气。
美美指了指她的嘴唇,想要姨母笑,又不好意思,她小声提醒:“姐,你口红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