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在宫外商量着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的时候,宫里头就传出来一个大好消息——厉穆禛居然要微服出巡,而且目的地就在他们早就盯上的那个秀女的家。
徐老三觉得这可真是天助他也,原来他还想着正主要是一辈子都待在宫里不出来,他们的报复计划肯定要再想其它的法子,现在可好,他们需要在宫里头后续的人马跟上来之前,把计划给实施了,到时候一样可以达到。
就在厉穆禛一个人进到莫家宅子之后,他们不分日夜的守在那儿,若三天之内不能抓到外出的陆厚朴的话,就得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
或许是老天爷也要站在他们那一边,就在他们守到第二天的时候,陆厚朴一个人也没带就出了宅子,徐老三带着张大富紧跟其后,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快速的把人给掳走,放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急匆匆地离开,回到他们替这对小鸳鸯准备好的殉情之地。
自然,也要送个消息给厉穆禛,要不怎么把人给拐来呢?
张大富在外头赶车,徐老三则坐在马车里,看着被绑来的陆厚朴,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一片大好,忍不住大笑出声。
悬崖上,陆厚朴双手被绑着,因为被下了[mí]葯,身子使不上力,软软的倒在地上。
因为脑子还晕沉沉的,只能够大约猜出自己是被人给绑了,而且目的居然是厉穆禛,他们大概以为她的[mí]葯还未退,所以说话也毫不避着她,也因此让她知道了他们接下来的狠毒计谋。
“啊!皇上又如何!这一壶加了醉芙蓉的酒喝下去,那人肯定还得来要解葯,到时候每份解葯再弄点醉芙蓉进去,就这样连吃七天,只怕老子让他趴下来当狗爬,他都得乖乖的照做。”
徐老三他们三人这些日子可以说从天堂又落回了地狱,许多以前的仇家正追杀着他们,而他们手中的现银也花得差不多了,这次的计划,可以说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了。
陆厚朴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就算来了,她也不想要他真的那么做。
醉芙蓉的事情当初是她抖出来的,后果本来就该由她来承担,再说了,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他是皇上,如果这三人真要用她来要胁他,那她还不如自己早早死了,免得拖累了他。
她一边想着,一边缓缓挪动还有点发麻的身子往悬崖边靠。
也多亏了这些人对这附近不熟,匆忙之中只找得到这处在天湖之上的悬崖。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被冷冽的风一吹,思绪瞬间清明了不少,也因此看见了策马而来的那个人。
她红着眼眶,看着那个那天才被她狠狠拒绝的男人的身是越发清晰,如果不是怕惹来那三人的注意,只怕她早已哽咽出声了。
她的心湖汹涌翻腾,跟策马而来的厉穆禛意外的相合了。
就在陆厚朴半昏迷着被送出镇子外头的时候,厉穆禛也收到一个乞丐送过来的一封信。
厉穆禛和他的手下一看到那封信就知道不寻常,他们可是微服先走的,这人却明显知道他们的行踪,甚至还将信转了一手,由童子转给乞丐,再由乞丐送到他的手中。
他原本以为不管信里头写了什么,他肯定都有了心理准备,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没想到当他看见那一绺系着他熟悉发带的头发从信里头飘散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手头的力道,将那封信给撕成了两半。
等他重新冷静下来,把信给看完后,他立即决定要一个人去赴约。
“皇上!皇上不可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么能独自去见那恶人!不如用手逾命知府或者是县念调集兵马……”
他一把踢开了那内侍,语气几乎冻结成冰,“传朕旨意,调集兵马,立刻前往此处。”
内侍还以为自己虽被踹了一脚,但皇上已经改变主意,脸上带着忍耐痛苦的笑意,正想着只要皇上能够安安全全的,就是再被踹上几脚也甘心的时候,就看见皇上脚步不停的冲到马厩去,所有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策马狂奔。
第20章 (2)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见了那一绺头发的时候,心里头像是崩坏了一角一般的焦象,也同样不会有人知道,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如她真的出了事,那他执意要把后位给一个他前点兴趣都没有的女人,却把贵妃之位留给她的意义在哪里?
他那一瞬间无比的后悔,而那一瞬间产生的复杂情绪超过了他过去近二十年来所有的总和。
直到骑在马背上,看见她还好好的站在那三人的背后时,他那颗悬挂在空中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