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苒一个劲的摇头：“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沈不渝叹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挺希望我妈死了的。”

柳苒嘴角抽搐，骂道：“？你个大孝子！”

哪有人盼望自己亲妈去死的？

柳苒瞬间感觉沈不渝有点危险起来，病态偏执。

沈不渝见柳苒神情紧张兮兮的，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

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柳苒的秀发，眸光稍稍黯淡下去。“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感觉，你不懂。”

得癌症的那两年，母亲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做化疗，夜夜痛苦呻吟。

母亲精神病复发的时候，精神病医生会合起伙来将她捆绑住在病床上，用长针去刺穿她的血脉打镇定剂。

在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做电疗。每每这个疗程，母亲的尖叫声，和求死的欲望呐喊在整个僻静的医院中，回响不断。

母亲被这些药物折磨的死去活来，却也是因为他们吊着一口气。

她精神崩溃时常疯疯癫癫的攥着他的手，说快点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沈不渝很多时候不愿意再回想，他从始至终都觉得，沈若生不如死，兴许死亡才是她最好的解脱。

当然，沈若更是。

第167章 你眼睛聋了，还是我耳朵瞎了

柳苒蹭了蹭沈不渝的颈窝，“哦......”

沈不渝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也不好过。

“那你和你妈......伯母那十几年是怎么过得？”

沈不渝亲了亲她的脸颊：“等我们结婚，我带你去杭州，那里可以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柳苒抿唇，哼唧了一声别扭的将头转了回去，“哦......”

沈不渝见柳苒有些不开心，瘫在自己怀中的模样低声笑了笑：“小柳儿，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某人大言不惭愧。抬了一下脑袋：“我有什么好反思的？”

“你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嗯？”低头吻了吻柳苒的秀发。

柳苒又哼哼唧唧道：“沈不渝，我也想疼疼你的，可你总是把我当小孩一样宠着。这只能怪你自个儿！”

沈不渝被柳苒强词夺理的可爱样给逗笑了：“好，怪我。”

“以后不宠了，行不行？”

柳苒：“？？？”

垂死病中惊坐起，像一只小野猫一样挥着粉拳打着沈不渝：“你他妈敢？！”

沈不渝看着小丫头着急的模样，挑逗着：“那你还怪我宠着你？”

柳苒大熊扑趴在他的怀中死死压住他：“就怪你宠着！哼哼哼！就是你把我宠坏了的！！”

“没有奖励？”

柳苒撇嘴：“得寸进尺。”

但还是乖乖地在沈不渝的薄唇上轻啄一口：“这样可以吗？”

沈不渝舔了舔唇畔：“不够。”

柳苒小脸羞红，明知故问道：“那，怎么样才能算够呢？”

纤细的手指在沈不渝的领口上打着圈圈，咬唇的模样明显食髓知味。

“欲擒故纵这方面，我们家小柳儿可真是无师自通的学霸啊。”沈不渝摇头一笑，直接将柳苒反压在身底。

......

......

沈不渝最近对柳苒细心至极，将柳苒宠的没边了。

柳苒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没了往日痛心疾首的难过，但还是闷闷地。

在骆芸祭日那天，沈不渝全天陪伴在柳苒身边。

天气沉闷，乌云密布，连风刮起的温度都是冷嗖嗖的凉。

柳苒买了一束母亲生前最爱的白玫瑰。她和母亲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就比如二人极为喜爱玫瑰，母亲爱白，她喜红。

以前总听刘姨说，她和骆芸年轻时候的性格一毛一样。敢爱敢恨，果断独立，不受任何事物拘束。

而且母亲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就告诉柳苒，要爱自己胜过任何人才能有资格去爱别人。

所以柳苒很多时候都在怀疑，这样要强的母亲，怎么会从十六层的高楼一跃而下呢？

“小柳，到了。”沈不渝轻晃了一下身旁沉思着的柳苒。

柳苒看着对面的墓园，眸子闪过片刻悲凉，每年都要来一次，十八年来从未间断过。

她淡淡回应了沈不渝一声，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熟练地走到一个墓碑跟前。

上面刻着极为讽刺的一段碑铭。

爱妻骆芸之墓。

柳苒每每看到这个墓碑都会冷哼一声，扬起讽刺的唇角。

她接过沈不渝手中的那一束白玫瑰，轻手放在地下，看着崭新无尘的地面，柳苒顿了片刻才开口和母亲唠嗑。

“妈，你口中的华国好男人被那对母女迷了心窍，我觉得他是真的老糊涂了，这下连我都被赶出家门了。”

“不过您放心，我是死也不会放过那对母女的！”柳苒猩红着眼眶，眼泪几欲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