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掉着泪不停地摇头，嘶吼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再逼我了！”

“我逼你？那有本事你创死我啊！！”陈瑶恶狠狠地拍着挡风玻璃，“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不开车撞死我，我就让沈不渝在牢里吃一辈子的饭！”

“轰——”

“妈！！”

“妈！！”

“沈若！！”

沈若崩了，没有眼泪，没有力气，只是卯足这辈子的气在脚上。

她看不见面前的任何事物，只有一片恐惧的黑暗笼罩住自己，踩紧了油门。

陈瑶被当场创飞数十米远，沈离见到陈瑶被创飞的那一刻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诱jian沈若的男人被卷入轮胎下，脑壳碎了半个。

沈不渝刚刚被沈正保释出来。

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陈瑶迷离之际呢喃出口：“最后一刻，你叫的还是她的名字。”当场身亡。

沈离也因为护母心切成了植物人。

沈不渝看着血肉模糊的大道，还有车内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沈若。眩晕感蒙上他的大脑......

他的手机里发送了一段视频，是沈若被诱jian的。她一会喊着沈正的名字，一会又说阿渝我们继续搬家，妈妈不会让你受委屈。

—

沈若无碍，本来陈家人没打算放过她，要法院判她死刑！

是沈正一个人拦了下来，他偷偷以沈若家人的名义给她请了魔都金牌律师，又在医院开了重度抑郁症和严重的精神分裂证明，还找出了种种陈瑶打压沈若的证明。

沈正又花了几百万，给法院送礼，给警务局送礼，给人封口费，耗尽了所有人脉......最终，以沈若是精神病的名义，定为无罪。

而沈若也因此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痛苦活着，次年更是被检查出了癌症。

那些种种压迫，母亲的种种委屈与受的所有孽，以及世俗的万般辱骂邪祟，让沈不渝每日每夜活在沉痛下，有好几次自杀未遂，都被沈正派在自己身边的人救了下来。

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两年，沈不渝活的艰难，每每看到发病认不出自己的母亲，沈不渝心若刀绞。

十八岁，沈不渝吞头孢酗酒，沈正亲自来将沈不渝的房门一脚踹开。

洗胃的医生说，要是来的路上再等个红绿灯，就可以直接过去火葬场那边走程序了。

沈正见沈不渝醒了的第一眼，就是给了他一拳。

“小兔崽子就这么想死？”

沈不渝结结实实的挨上去，淡道：“是。”

沈正被沈不渝丝毫没有痛意的淡漠模样逼得呼吸急促。

“你妈是我花大价钱才保住的，陈瑶死了，我的大儿子躺在病床上两年了，你的命不在你手中，你那么轻易的说死就死。”

沈不渝：“所以，让我半生不死才行。”

这两年，沈正仿若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根根清晰。他闭眸。其实最应该死的是自己。

或许是出于对沈若的愧疚，沈正绝不会这么轻易让他死了。

尽管这句话违背道德，沈正为了保住沈不渝的命还是说了出来。

“陈家那边管我要沈若的命，我没给。”

“然后呢。”沈不渝死气沉沉。

“你去赎，替你妈。”

“好。”

第146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沈若回忆完毕后又犯病了，她吵闹着要沈不渝给他讲柳苒的事情。

沈不渝抿唇，淡道：“她脾气很好，喜欢笑，还会给我织围巾，会带我看我没见过的世界。生气起来跟猫儿一样。”

想到柳苒，沈不渝说了很多，到最后啰嗦的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沈若欣慰的将脸放在沈不渝的掌心上。

沈不渝又笑了一声，自嘲起来，“但我不好，总觉得我配不上她。她像个小太阳，太耀眼了，我抓不住。”

“妈，你说有些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光啊，用来照亮别人的光。”沈不渝哑声，低眸睨了一眼沈若。

沈若轻轻抚摸上沈不渝的脸庞，“你已经抓住了这缕阳光，就别辜负她，别让她受伤，难过，落泪。”

沈不渝没有回答，替沈若掖了掖被子：“妈，睡吧。”

沈不渝沉重地抱了一下母亲瘦骨嶙峋的身子，叫来了护士过来给沈若打了镇定剂后就离开了。

—

沈正受柳州的话，让二人分手说若是不分，就断绝一切关于沈若的疗养费。沈不渝一半为了柳苒的名声，一半为了沈若的命。

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柳州也亲自派人监督沈不渝，必须保准他分个干净才行。

可笑的是，他和柳苒分手的这一天后，沈若自杀了。

沈不渝看到病床上手腕流着血的沈若，脸色苍白，急忙按下床头急救警报，呼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