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苒的手机里有不少张沈不渝的照片，在雨中撑伞等待自己的，在学校教室戴眼镜乖乖写题的，运动会上带着棒球帽读秒的，吃饭的，图书馆专心致志看书的......

二人的合照也有不少，基本上都是看柳苒心情拍，沈不渝就随时配合。

今天又收获了一张醉酒朦胧的沈不渝照片，柳苒开心地笑出了声音。

于是沈不渝就醒了。

他睡眠浅，醉酒也是如此，见到柳苒抱着手机傻乐，沈不渝淡淡开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柳苒矫情的点头：“我头疼......”

似乎是早有预料，沈不渝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黑色的保温杯，仍然是旧到掉漆的那一个。

柳苒接过倒好被沈不渝吹凉的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一口：“甜的？”

沈不渝回答：“加了蜂蜜水。”

柳苒二话不说将整整一杯贪恋个干干净净，喝到胃里舒舒服服，让她有了不少活力。

“玉佩他们呢？”柳苒还算有良心，知道担忧她们。

沈不渝淡道：“回去了。”

“哦......”柳苒没继续多问。

—

当初柳苒喝到断片摇头晃脑，沈不渝看着自己身上的一片污渍陷入了沉默 。

她吐完后就哭唧唧的说胃疼，说罢就要朝沈不渝的身上贴。

这种时候，可不兴贴贴啊。

沈不渝黑着个脸，尽量避免柳苒沾染到自己外套上的污渍将她放置在沙发上。

这才叫来了在隔壁另开一桌的三个人。

盛释骂骂咧咧：“我真想给柳苒一巴掌抽到东南亚。”

白时起和李佩馨附和道：“加一。”

几人看住了柳苒，沈不渝去了卫生间清洗一番，路过一个门口，就听到有几个人在那儿戏谑起哄。

“诶，你之前不是跟苒姐一个国中的吗？你再跟我们讲讲她初中时候的事迹呗。”

柳苒做事又野又飒，不少人是真的崇拜她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风格。

“苒姐从国中时候就这么野了，她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的这么拼命。嘶——”

小女生嘶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了起来。

几个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嘶啥啊，还有什么都快说出来啊！！”

“其实吧......不瞒你们说，沈不渝给我的一种感觉像一个人。”

“谁？”

“也就是往日出了圈的席家长孙，席沉。好像也是柳苒的青梅竹马。”

众人目瞪口呆。

“卧槽，带不带这么狗血的啊，替身梗？？”

只听那个人继续津津有味道：“席沉和沈不渝都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待人友善，又是学霸。

样貌倒是截然不同，沈不渝斯文清隽，是给人一种孤淡寡味的清水。

而席沉就不一样了，玩得也花，是个痞子，但耐不出他温柔，还是个学霸！一点大少爷架势都没有。”

“可惜了，席家自从老爷子一死，就已经陨落中到了。”

第84章 凌晨四点半，海棠花未眠

沈不渝从别人的口头记忆的窃取到柳苒往日的一丝一毫。

谈过多少次恋爱啊，多少男人为她心甘情愿，神智颠倒啊，但最为抨击他内心深处的就只有席沉的名字。

光是从语气上，他就听出来，这个人是多么的天骄之子，盛气凌人。

怎么能和卑微内敛的自己作对比呢？

他们夸赞自己像他，沈不渝觉得自己是高攀。

他们说自己同那个叫席沉的少年一样少年老成，温柔知礼。

只有沈不渝自己知道，自己举手投足的儒雅是硬生生被逼出来的。

替身......沈不渝阴沉的笑了一声，他内心是相信柳苒的。

但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柳苒，肯定不会选择自己，反而会朝那个人人口传，优秀热烈真炽的少年奔去。

沈不渝攥了攥拳头，将校服用冷水冲洗后拧干，胡乱揉成一团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走路都是打着晃影，一遍遍地重复警告自己，不能醉......

沈不渝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害怕酒后吐真言，所以就强撑着快要坍塌的意识。

胡乱用冰凉的冷水扑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镜子中自己酒意侵袭，让他面露绯红的狼狈样。

如果是替身，也行。

再次回到卡座上，柳苒闹唧唧的喊着沈不渝的名字，她说胃好疼，说罢就朝沈不渝怀中虚弱地蹭了蹭。

沈不渝垂眸，揉了揉柳苒的发丝。

沈不渝：“你们先回去吧，我送柳苒去医院。”

起初那几个要跟着一起去，但沈不渝长舒一口气，语气像是恳求：“给我们两人一点私人空间，可以吗？”

众人石化。

“你妈的，老渝，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