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对她的眼神不甚在意，说话间朝她轻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指了下自己的嘴巴，“笑着说。”

陈稚：“……”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强迫症。

为了拿回笔，陈稚依着他，对他虚伪地抿唇微笑。

沈尧换了个姿势，一手压在桌面上撑着头审视她，一副在思考给她这个微笑多少分的模样。

陈稚努力保持着假笑的姿势不动。

几秒后，沈尧摇了摇手中的笔，“不满意。”

陈稚马上收回了笑，酝酿了一会，对他弯眉扬唇，尽量让自己眉眼都带笑，看起来自然一点。

怎料对面的少年有意刁难她，皱眉，“要露牙。”

陈稚的火气上来了，抿着唇咬了咬牙，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强行咧开嘴，朝他露出两排牙齿来。

沈尧看着她那两排紧贴在一起的牙齿，又看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觉得像极了她那条柴犬对他龇牙咧嘴的模样。

“算了。”他扶了下额，放弃似的将笔丢回去给她，“丑死了。”

陈稚拿起笔上下晃了几下，又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见没有断水，才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你才丑。”

沈尧听了，忽然朝她凑过脸去，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直勾勾看着她，眸底带着丝笑意。

“你仔细看看？我丑吗？”

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陈稚惊了惊，往另一侧倾下身子，不去看他。

她皱着眉，敷衍式地赶走他，“你帅你帅，全世界你最帅，行没？”

虽然是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敷衍，但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沈尧却莫名有点愉悦，抬手将她的头发揉乱。

陈稚大惊失色地捂住头，警告性地往沈尧肩上拍了一巴掌，“不要动手动脚。”

“哇，摸头杀耶。”坐在讲台底下的赵青被沈尧对陈稚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

吴笑笑一手压在后桌上，拖着腮帮子，望着重新拿起手机的沈尧，一脸愁相，“真羡慕。”

后桌的两个女生也往陈稚这边看，刚才的情景都被她们看见了，莫梓涵嘀咕道：“感觉沈尧就是偶尔逗一逗陈稚，不是真想欺负她，不然那天怎么会因为她去打汪成旭，心里其实还是护着她的吧？”

赵青附和：“我也觉得，毕竟一个班的，陈稚又是女生，沈尧一个男生怎么可能真欺负她呢？”

第22章 本质

周六，天朗气清。

昨晚江美又盛情邀请陈稚到沈家去，说她这周末休息，让陈稚过去陪她一起遛狗。

能够去看北北，陈稚自然是乐意的，早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九点半的时候出发往沈家去了。

来到沈家时是早上十点左右，江美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一边翻看着什么一边晒太阳，小T和北北在追逐打闹，看上去有几分安逸。

门铃响起，李婶去开门，北北见了陈稚，抛下小T兴高采烈地蹦过去，嘴里“汪汪”叫着。

陈稚险些站不稳，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北北的背，“北北，你太胖了，以后少吃点，不然我以后接不住你了。”

“喃喃到啦？”江美起身，笑逐颜开地迎上去。

“阿姨，又来打扰您了。”陈稚客气地笑了笑。

“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美不甚在意地摆了下手，拉着陈稚到秋千上坐下，“阿姨希望你天天来，不然我在家里闷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哪里话？

陈稚干笑了两声，“沈尧不在家？”

“他？”江美无奈地叹气，“没个十二点起不来。”

北北见了亲主人后变得十分黏人，蹲在陈稚身前，下巴压在她的双膝上，尾巴不断地在地上扫荡，渴望爱抚。

陈稚笑盈盈地抚摸着它的脑袋，随口问江美：“阿姨，你工作这么忙，为什么还要养狗啊？”

“寻开心呗。”江美叹了口气，“你沈叔叔三天两头不在家的，阿尧除了上学，一天到晚不是窝房里就是泡网吧，他哥又在国外学习，我有时觉得挺孤单的，就养条狗做伴咯。”

陈稚突然有点心疼江美，如果她是她妈妈就好了，沈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知道分点时间陪妈妈。

“那我以后有空多来陪陪阿姨好了。”陈稚对江美甜甜地笑了一下。

“哎。”江美欣慰地摸了摸陈稚的脑袋，“还是生女儿好啊，真贴心。阿姨以后要是有你这么个媳妇，阿姨就不工作了，专门给你们带孩子。”

陈稚抽了抽嘴角，觉得有点尴尬。

她才不要嫁给沈尧！

陈稚尬笑，眸光一转，瞧见江美腿上的一本相册，转移话题，“阿姨在看相册啊？”

“哦对了。”江美像想起了什么，把相册放在两人中间，一边翻一边说，“阿姨是想给你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