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对着祁尧天行了一个道门礼。
祁尧天回了个礼。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道长说:“许久不见松雪姑娘,前些日子算出你有一大劫,但终遇贵人,化险为夷,今日看来松雪姑娘的劫难已经过去了。”
松雪笑了笑,对着道长款款欠身,说:“多谢道长照拂。”
另一位道长说:“渡了这场劫,日后便是道途坦荡,飞升指日可待,恭喜恭喜。”
松雪谦虚说:“飞升还早得很呢,我在人间界,至少也要百年,道长还是切莫说笑。”
两位道长与松雪聊了几句,对于她的离开和到来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行事做派倒真像是玄门正统修仙之人才有的看淡生死因果。
两位道长走后,沈飞鸾还回头看了他们片刻。
“这两位道长修为不俗。”沈飞鸾掐指一算,说:“境界也非我等俗人可及。”
祁尧天也有些意外,琢磨片刻,说:“闲来自在观里面竟有这种高手坐镇,之前我来的时候,道观里面还不是这二位高人。”
虽看起来也不过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但祁尧天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位的修为绝对有七八十年的道行,想来能够保持年轻容颜,也是因为修炼得当,保养有加。
只是,玄门何时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是这几年才来的。”松雪给两人解释,说:“先前的那些只做前殿的活儿,这二位算是借宿在此,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道长,他们二人唤他为师父,那位道长法力更为厉害,也是经年累月不见踪影。”
祁尧天若有所思,说:“改天有机会再来拜见。”
任元瑞在旁边听着,虽然有些听不大明白,但还是清楚师父是什么。
“三十岁的人,给五六十岁的爷爷做师父?”任元瑞已经恢复元气,惊讶问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松雪给他做解释:“这一道上,最是讲求天赋、缘法、命数,只看辈分,不瞧年纪。”
任元瑞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
松雪的院落被收拾的很干净,一棵古老的松树就在院子靠墙的角落,枝干苍劲有力,松叶茂密,上面还落着一层积雪。
道观里面飘来焚香的味道,来到这院落,方才能够感受到真正的松香雪檀缭绕环抱的感觉。
“难怪小朋友身上能嗅到这种味道。”沈飞鸾深深吸了口气,这种味道需得时间来积累沉淀,并非人工一朝一夕能够做出来的。
“他虽然没来过道观,不过我身上带了这种味道,自然而然也沾在他身上。”松雪说:“这种味道能够安神助眠,还可提增修为,对他百利而无一害,想来也是耳濡目染,瑞瑞才能够看到我的灵体状态。”
任元瑞眨眨眼睛,似乎对这个院子很感兴趣。
松雪叫道长给几人送来了茶点,任元瑞跑了一上午,早就已经饿坏了,抓着茶点吃了个肚儿圆,到了正午过后,竟是又困了。
松雪这院子已经很久不给外来人住了,屋子倒是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打扫。
她将任元瑞带到屋子里面午休,任元瑞一抬头,便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张毛笔勾勒的侍女图。
这侍女的容貌和任元瑞的生母一模一样,任元瑞站在仕女图下面,盯着那张画看了好半天。
“这是你母亲。”松雪在他身后说:“她漂亮又善良,只是遇人不淑罢了。”
任元瑞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问道:“我妈妈,她是因为我才去世的吗?”
松雪一愣,说:“当然不是。”
任元瑞扁扁嘴巴,显然不大相信。
沈飞鸾在后面听到这些话,说:“都是命数罢了,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不是你能改变的,你老妈既给了你新生,你就要好好活下去。”
任元瑞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点点脑袋,睡觉去了。
小孩子虽然有属于自己的心事,但很快就过去了。
关上门,来到院子里,松雪原本柔和的面色很快就变了。
“二位怕是也看出来了,我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就是因为关小英的身子出了岔子。”松雪表情凝重,看着沈飞鸾和祁尧天二人说道:“任东升和他新娶的老婆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在娶小英之前,王玲月就已经给任东升生了个孩子,就是现在的任小旭。”
沈飞鸾和祁尧天对视一眼,并不觉得意外。
他们早在看到任东升和王玲月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沈飞鸾说:“关小英的肉身还在吗?”
松雪摇摇头,眸中含恨说道:“他们两人是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原本关小英的身子被我鸠占鹊巢,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了三年就要尘归尘土归土,可他们却生怕关小英死不了,居然雇凶害人,直接把关小英给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