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弟子也并非每一个都会相面之术,但沈飞鸾和祁尧天恰巧都是个中好手。
沈飞鸾往深处稍稍一想,就觉得这事儿细思极恐。
“这要是亲儿子,说明任东升不光婚内出轨,还有可能涉嫌骗婚。”沈飞鸾注意到两个儿子的年纪,说:“继子比亲儿子大两岁,这得是在结婚前搞出来的。”
祁尧天淡道:“搞出来儿子不可怕,我现在怀疑庄小英的车祸,说不定和任东升有关系。”
沈飞鸾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我也有这个猜测。”
那个装着任元瑞老妈魂魄的盒子,以及盒子上贴着的符,显然不是对待一个正常死亡的人该有的行为模式。
祁尧天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先休息吧。”祁尧天催着沈飞鸾去睡觉,说:“这丧葬铺子日夜颠倒,我看晚上也没多少生意,不如闭店几天。”
沈飞鸾瞅着他,说:“祁少,我今天晚睡觉是因为谁?”
祁尧天面不改色,说:“任元瑞。”
沈飞鸾:“……”
沈飞鸾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着任元瑞的事情。
“你说这事儿从哪里入手查比较好?”沈飞鸾戳了戳被子下面的祁尧天。
“从关小英入手。”祁尧天闭上眼睛,抓着那只不太老实的手,说:“只要找到关小英的魂魄,真相就容易挖了。”
沈飞鸾琢磨着,说:“不知道关小英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在世了。”
祁尧天睁开眼睛,侧过脸看着沈飞鸾,说:“不困的话,再来一次?”
沈飞鸾:“……”
沈飞鸾直接闭上眼睛,后半夜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
任元瑞在铺子里面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小朋友写完了学校布置的所有作业。
沈飞鸾顺手给他检查过后,发现有一些题居然不会写。
“一年级的题目,这么难的吗?”沈飞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奥数题。”任元瑞坐在板凳上,晃着脚丫子说:“而且是超纲那种。”
沈飞鸾对这种做法没法评价,说:“这年代,学校都流行培养神童了,一年级都卷成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
任元瑞说:“任小旭说,他成绩不好将来还可以继承家业,让成绩好的同学给他打工。”
沈飞鸾:“……”
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可这话从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儿嘴里说出来,那就很有问题了。
“这崽子。”沈飞鸾啧了一声:“一看就是大人教的,年纪小小的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玩意儿?”
祁尧天说:“教育问题看爹妈。”
沈飞鸾揉了揉任元瑞的脑瓜子,说:“虽然你这注定将来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不过还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任元瑞说:“我知道。”
他抱着自己的本子,说:“任小旭说了,我们家的家产将来都是他和他妈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是心情好,就赏我口饭吃,要是心情不好,就把我赶出家门,我才不靠他呢。”
沈飞鸾拳头硬了,捏了捏手指骨,说:“这崽子,改天会会他。”
任元瑞小朋友虽然聪明,但还是有不少奥数题不会做。
在场的三个成年人,寻幽是完全靠不上的,沈飞鸾也是个二半吊子学渣,辅导人就变成祁尧天。
搞完小朋友那一摊,祁尧天和沈飞鸾并肩坐在躺椅上说话。
“美好的假期,本来要找你约会,谁知道居然在给小朋友讲题。”祁尧天也是觉得这发展十分魔幻,说:“做梦都没想到过。”
沈飞鸾乐了,偷偷勾着祁尧天的手,说:“这也是约会啊。”
祁尧天瞅着他:“以后带娃日常提前演练?”
沈飞鸾乐了,说:“你生啊?”
祁尧天按了一下沈飞鸾的肚子,笑得有点流氓,压低声音说:“昨天吃了那么多,谁要生谁知道。”
沈飞鸾给了祁尧天一肘子,耳朵有点不受控制的发红。
寻幽坐在对面,一双眼睛颇为幽怨地盯着他们俩,觉得本来就深受打击的自己更孤单寂寞冷了。
“我师父还得两天才能回来。”沈飞鸾给日历画了个圈儿,说:“今天去游乐园玩儿?”
祁尧天还没反应,任元瑞就蹦了起来,说:“游乐场!”
沈飞鸾给突然蹦到身前的小朋友吓了一跳。
“嗯,有你喜欢的游乐场吗?”沈飞鸾本来想打开手机查一下,但看到任元瑞这样子,就知道不必了。
“有!”任元瑞眼睛亮亮的,说:“爸爸之前带任小旭去千禧游乐园玩儿,那里可有意思了,有过山车还有鬼屋,他回来后,跟我吹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