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年心虚地说:“船上有很多炸药,遥控在我叔叔手里。”
祁尧天:“……”
“草。”谷雨爆了句粗口,一点都不淑女,说:“这他妈都能过安检?”
郁知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安检,我叔叔也没有贿赂海关,就是每次检查的时候,那些人都像是喝多了似的,醉醺醺的。”
祁尧天心下了然,说:“催眠术。”
对于郁知年来说,催眠术像是电影里面才能见到的东西,但对于玄门弟子而言,催眠术和控魂术属于同宗同源,算是控魂术的一种,端看有没有这个本事练成术。
沈飞鸾有些意外,说:“要真是催眠术,说明郁老先生身边有同道中人啊。”
谷雨说:“那就麻烦了。”
郁知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本来他是坚定站在郁老先生那一边的,但刚刚经历过被郁焕的人险些弄死,再听说有关泉客的传说,郁知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这时候,谷雨的电话响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说:“呀,我老板玩儿够了,要请我去喝酒,我先过去了。”
迟霜寒满脸不高兴,拉着谷雨的手腕,说:“都这种时候了,还要管那个姓庄的?”
谷雨笑了一下,凑过去在迟霜寒脸颊上亲了一口,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庄老板毕竟雇了我,我得保证他的安全,不过等庄老板睡下了,我就偷偷跑出来找你偷情,不会冷落你。”
迟霜寒满脸无语,拉过谷雨在他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会儿,把他原本色泽略浅的唇色亲出了嫣红,这才舍得把人放走。
郁知年已经看傻了眼,愣愣地说:“她、她不是庄老板的女伴吗?”
怎么和眼前这个帅哥搞上了?
“狗屁女伴。”迟霜寒很不客气:“你是什么时候瞎的?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般配。”
郁知年:“……”
沈飞鸾索性直接瞧热闹,就看着迟霜寒无能狂怒,心里倒是觉得女装的谷雨和庄老板看起来还挺搭。
为了搞清楚郁老先生的目的,沈飞鸾和郁知年商量着让他带自己去见一下那条鲛人。
郁知年也挺犹豫不决,但被祁尧天用一把枪顶着脑门,郁知年迫于压力,就索性直接闭嘴了。
“上次是我叔叔同意你们去看的。”郁知年也很为难,说:“这次再带你们去,就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且门口的保镖都是他的人。”
沈飞鸾轻描淡写,说:“问题不大,你带我过去,把门打开就行了,别触发警报。”
郁知年狐疑地看着沈飞鸾。
祁尧天想了一下,把枪扔给沈飞鸾,说:“我去会会郁焕,注意安全。”
沈飞鸾不耽误时间,冲着郁知年挑了挑下巴,说:“走吧,郁少。”
郁知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带着沈飞鸾过去碰碰运气了。
路上,郁知年还十分感慨,说:“这要是放到我被郁焕的人绑架之前,说什么都不会把这么多秘密告诉你们。”
沈飞鸾十分嫌弃,说:“我还不想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阴私,谁让我倒霉,总能碰上这档子破事儿。”
沈飞鸾一副“你以为我想多管闲事”的表情,搞得郁知年一时间竟然古怪地生出了几分愧疚。
郁知年原本就怀疑郁老先生和张从在第一次下海墓的时候就遇到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回再次卷土重来,还在船上安置了那么多炸药,就更令人怀疑他们的动机。
只是郁老先生对郁知年一向不错,还立遗嘱把遗产都留给他,郁知年怎么想也觉得郁老先生不可能害自己,所以才不愿意往深了去想。
但是,经过祁尧天他们一分析,郁知年心中生出了一些惧意,若是真要用活人来祭献,这一船人还能活着回去吗?
郁知年虽然觉得郁老先生会让自己活下来,但是,船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富商、大人物,要真在这艘船上出了事,就算他还活着,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况且这都是人命啊!
郁知年良心未泯,再加上胆子不够大,能拉个帮手就多算一个。
到了珍藏鲛人的屋子门口,四个看起来颇为凶神恶煞的保镖看到郁知年带了个小年轻过来,就有人上前打招唿,说:“郁少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郁知年不露怯,说:“明天就是拍卖会了,我有个朋友想提前看看那东西,带他过来欣赏一下。”
“这恐怕不太行。”那人说:“老先生今天刚来提醒过,说是怕节外生枝,不让任何人来看。”
郁知年嗤了一声,说:“难不成还怕有人把这条鲛给偷走了不成?”
“这……”
“看这里。”沈飞鸾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古铜钱,放在食指上用拇指轻轻往上一挑,铜板灵动地在空中直上直下飞快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