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正事儿呢,别闹。”祁尧天轻声说。
沈飞鸾看他抿起来的唇,忍不住抬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祁尧天偶尔也会害羞,但他肯定不会承认。
“没闹,有感而发罢了。”沈飞鸾说起好听话来根本不要钱,还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在裤兜里含笑看着祁尧天,显得特别流氓:“我祁哥每天都把我帅到腿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帅的人啊?”
祁尧天忍不住朝沈飞鸾看了两眼。
笑眯眯的,潇洒自如的,一看就很好亲的。
“就算你拍我马屁也没用。”祁尧天故意绷着脸,轻描淡写说:“工作重要,想挨操得等我们回酒店再说。”
沈飞鸾:“……”
“年纪轻轻的,不能太纵欲,少看片少想有的没的。”祁尧天还特意谆谆教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那些带颜色的小黄书,你也给我少看。”
沈飞鸾:“?”
他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县城里的午夜档出租车没有大城市的多,不大好叫,遇上就是缘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两位小年轻,说:“去哪儿?”
祁尧天扫了眼蓝烟飘去的方向,说:“您先开着,我给你指路。”
司机觉得自己被看扁了,说:“我开车二十来年了,铃兰县你随便报个地方我都能给你拉过去,说地址就行。”
沈飞鸾挑了下眉梢,靠在座椅上说:“我俩就是不知道去哪儿,就是大晚上闲来无事想坐车兜个风,您开着就行。”
司机没再说话,不过从那一瞥的眼神里,明晃晃在问两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有钱没地方花?
不过,司机还是按照祁尧天指的方向往外开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司机察觉到不妥了。
“你这是往山上去的啊。”司机看着周围退去的建筑,忍不住开口说:“这么大晚上的,附近山上又没个住的地方,你俩去干啥啊?”
沈飞鸾一本正经说:“没人住,但还有别的东西住着嘛。”
司机愣了一下,几乎立刻就听明白言外之意。
县里的人都把墓地弄到附近的山上,逢年过节都是去山上祭拜的,有钱人家能占足足一个山头,穷人家只占山上的一小片地方,多少都有个归处。
大晚上的,司机莫名打了个寒战。
“别吓人啊,小哥儿。”司机干巴巴地笑了笑,说:“晚上不能说鬼话,要不然容易撞到鬼。”
祁尧天扫了眼前面笔直的公路,说:“是么?”
司机说:“那可不,你们两个年轻不经事儿,这世界上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沈飞鸾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凑过来说:“大哥,挑几个说来听听?”
司机打开话匣子,居然也不怎么害怕了,想了想说:“之前我有个同行,大晚上的在路边遇上了个穿着红衣裳的长头发女人在路上光着脚丫子走路。我那同行也是见色起意,心疼漂亮妹子,就停下车问她去哪儿。”
沈飞鸾眨眨眼,说:“让她上车了?”
“上了啊。”司机侃侃而谈:“那女人不吭声,但就是一言不发拉开车门坐上去,她头发特别长,几乎落在膝盖上,把脸都挡住了一大半。我那同行一路上就跟她聊天,问她去哪儿,总不能一直在自己车上。”
沈飞鸾扫了眼车窗,一些黑发扫过窗户,在风中消失不见。
前方道路宽敞,似乎什么都没有。
“后来那女人说,她要去哪个山上。”司机说:“我那同行就把她送过去,结果到了半路,他偷偷摸摸从后视镜里面往后面一看,你猜他看到了啥?”
沈飞鸾听到车上面发出“咚”的一声,便问:“看到什么?”
司机说:“居然看到了一个撕扯着脸皮的女鬼!我那同事当场就傻了,一边尖叫着一边踩刹车想逃下去,谁成想那车门像是被焊死了似的,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沈飞鸾和那个趴在车顶垂下脑袋隔着车窗往里面的看的女鬼对视一眼,说:“女鬼要吃他吗?”
“倒也没吃,你当是画皮呢。”司机大哥哈哈笑了一声,说:“他就看见女鬼朝他慢慢移动过来,之后他就吓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女鬼对着沈飞鸾做了个鬼脸,对他似乎并不忌惮,但当她看到另一边的祁尧天抬眸朝她扫来的时候,立刻就躲开了,像是被吓住似的。
沈飞鸾忍不住看向祁尧天,噗嗤笑了一声。
祁尧天捏了捏他的手,没说话。
司机大哥还当沈飞鸾笑话那个同行,说:“哎呀,你也别觉得好笑,第二天有路过的人看到他的时候,都懵了,他的车居然开到了山上的一个坟头,还在里面唿唿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