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沈飞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便道:“大概就是早些年我身子骨不太行,鬼差总觉得我是个死人,隔三差五来勾我魂魄,带我去酆都投胎,我那时候顽皮,就每回跟着他们走。”
祁尧天心头一跳,跟着鬼差走可还行?
“后来有一次在下面玩儿嗨了忘记回来,被我师父发现了。”沈飞鸾心有余悸,摸了摸小心肝,说:“我师父就亲自跑到酆都那边,让阎王老子把我交出来。阎王老子说没见到人,我师父一气之下就把酆都拆了。”
“拆了?!”顾一沉直接抬高声音,有点傻眼:“拆了是几个意思?”
沈飞鸾说:“就是砸了一些东西,斗法又打坏了一些建筑和法器,给冥府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从那之后,冥府那些鬼差就对我师父带了些有色眼镜。”
丁小语直接懵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连祁尧天听了都觉得离谱的行为,祁尧天简直一言难尽,看着沈飞鸾说:“你之前可没说过,你师父还有这种丰功伟绩。”
沈飞鸾满脸沧桑,摆摆手说:“往事不必再提。”
祁尧天:“……”
祁尧天若有所思,暗道:难怪连黑白无常两位鬼差头领都要对沈飞鸾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喊着小少爷,原来是小少爷头上有人,洛青莲太顶了,看样子见佛杀佛,见鬼杀鬼,恐怕当年大闹阴曹地府可是半点情面都没留。
这一下子,祁尧天对洛青莲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玄门成立至今,这么多年祁尧天还只听说过一回闹地府的事儿,主人公还是一只没开化多久的猴子。
丁小语和顾一沉也都心里面各有想法。
丁小语是对沈飞鸾的师父充满了好奇心,但又碍于两人着实不太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在心里面憋闷葫芦。
而顾一沉则是觉得难怪沈飞鸾这么厉害,原来是有个更加牛逼的师父,他有种冲动,想和沈飞鸾拜把子。
就这么各自想着,四人去村支书家里面骑了两辆摩托车,一路带着黄鼠狼精的魂魄去了古凉山。
古凉山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一些矮山,但真当四人跟着黄鼠狼精上去之后,就发现其特别之处了。
向阳的一面平缓,背阴的一面地势颇为陡峭,基本上算是直上直下了。
黄鼠狼精跑到林子里面就没影了,留着四个人在原地转圈。
就在沈飞鸾以为他们被黄鼠狼精给驴了的时候,从林子深处跑出来了两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黄鼠狼幼崽。
两只幼崽歪着脑袋瞅着沈飞鸾等人,嗷嗷叫了两声,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顾一沉有点懵,说:“这两只小妖,该不会是想让我们跟着过去吧?”
沈飞鸾看着那两只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他们的黄鼠狼幼崽,不知为何有些莫名想笑。
“别怀疑自己,它们就是。”沈飞鸾给了祁尧天一个动身的眼神,率先跟了过去。
祁尧天这边还有给黄十八下的禁制,能感觉到那个不要脸的黄鼠狼精就在周围,便点了下头,跟在沈飞鸾身后一起朝着黄鼠狼幼崽走过去。
两只黄鼠狼跑得不快不慢,只是贪玩了些,这边跑两步那边再啃啃野蘑菇,过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人给带到地方。
顾一沉都快被绕晕了,看着四面八方环绕的大山,说:“你们刚才有谁记路了吗?这山看着不高,绕起来这山路还挺迷,我怎么觉得有进无出啊?”
丁小语回望走过的路,只剩下一团乱糟糟的灌木丛,皱眉说:“这山上有些障眼法,应该是黄鼠狼借着山上的地势特意布置的,轻易解不开,记路也没用。”
沈飞鸾摊开手说:“我路痴,别问我。”
全村的希望都在祁尧天身上了,三双眼睛齐刷刷落在祁尧天身上时,祁尧天扫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说:“慌什么,到时候出不去,直接抓几只黄鼠狼绑了,再不行给它皮扒了,拘着魂魄问路,总归有东西带我们出去。”
其他三人:“……”
这也忒凶残。
原本两只小黄鼠狼幼崽,还觉得祁尧天身上味道好闻想要蹭他的腿贴贴几下沾沾喜气,闻言都吓得面如土色,呲熘一下子窜进了前面的一个低矮洞穴里面。
沈飞鸾哭笑不得,也很无奈,戳了戳祁尧天的胳膊,说:“祁哥,咱就是说,私人恩怨有点浓了啊。”
祁尧天轻哼一声,想起黄十八那个黄鼠狼精一脸娇羞想给沈飞鸾暖被窝的画面,就有点后槽牙发痒。
丁小语和顾一沉不知道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一脸懵逼,觉得祁家大少爷几天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