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那时候“大朋友”还有几分忌惮,亦或者是出于别的考虑,竟是当真消失在谢昱圣的梦中,足足十年都不曾出现。
“原本,我们都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直到我弟弟成年那一天晚上。”谢昱竹眼眸里面露出了几分愤怒,捏着拳头说道:“那个东西,他竟然又在半夜缠上了我弟弟,还强行把他带到坟墓里面,要我弟弟和他拜堂成亲。”
“我去!”沈飞鸾被这神转折吓了一跳,说:“都死了多少年的老鬼头了,居然还老牛吃嫩草,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谢昱竹本来义愤填膺,还在酝酿情绪,被沈飞鸾这句话给整破防了。
“……年龄是重点吗?”谢昱竹敲了敲桌子,说:“那可是个啊飘,还是个男的!他居然臭不要脸想和我弟弟拜堂成亲!”
沈飞鸾插了一块小点心,说:“男的不是重点,我和祁哥也都是男的,感情这事儿吧,也不好说,万一他对你弟弟是真爱,你弟弟刚巧也喜欢他,那就是人鬼情未了,听起来还怪感人。”
谢昱竹:“……”
谢昱竹深吸口气,说:“重点是,我弟弟对他没那心思。”
谢昱圣是谢家继承人,虽然小时候坎坷了些,但未来光明前途坦荡,将来想娶什么样的妹子不行,难不成还真能和一个死了多少年的鬼搞对象?
这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离谱,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谢昱圣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第二天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整个人都气抖冷,一副被狗咬了的样子。
谢昱竹问他,他却只说被按头成亲的事儿,却没再多说其他。
但谢昱竹从他的反应中,猜到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从那之后,那玩意儿就隔三差五来找我弟弟。”谢昱竹掰了掰手指头,发出咔咔的声音,咬牙说:“妈的,我见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鬼,都被我弟弟拒绝多少次了,还非要跟他亲热,可惜这东西滑不熘手,每次我入昱晟梦中,他都警觉逃跑,连个尾巴都抓不住。”
谢昱竹气得跳脚,恨不得把那只鬼大卸八块,然而那只鬼显然不想和她正面对上,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就这么打了几年游击,搞得谢昱竹筋疲力尽。
“我在家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不敢出来,我一离开,他马上蹦出来缠着我弟,我弟弟在外地上大学,我忙着做任务,也总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昱晟,而且挂在他身上的法器也没什么卵用,就这么拖到现在都没解决。”
谢昱竹说到这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沈飞鸾,说:“还是你那个圈地盘符好用,我本来就是拿给我弟随便一试,没想到还真管用。”
谢昱圣晚上做梦的时候,那只大鬼头又厚着脸皮要和他贴贴,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圈地盘符给烧了一下。
大鬼头只好含恨带怨地悠悠盯着谢昱圣,但却丝毫不敢靠近。
谢昱圣第二天将这件事情告诉谢昱竹后,谢昱竹马上又找李吹水买了几张圈地盘符。
接连试了几次,没想到那大鬼头当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敢远观不敢亵玩,最后连梦都不敢进来了。
谢昱竹这才意识到,想要解决那只来历不明的鬼,必须要沈飞鸾出马才行。
“前段时间我在天京,你怎么不那个时候找我?”沈飞鸾琢磨着那只鬼,随口问道。
“本来要找的,但我弟弟的意思是,那只鬼已经见识到你的厉害,有一个多月没敢入梦了。”谢昱竹沉了沉眸子,说:“但是前几天,那只鬼差点害死了人,昱晟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飞鸾正在叉小点心的手指微微一顿,说:“害人性命,那可就不一样了。”
谢昱竹说:“谢昱圣在江郁省c大念书,家里刚好有个世交的女儿今年考上c大,便让我弟弟平日里多照顾她一些。两家门当户对,那个妹子人品相貌也都过得去,两家长辈就有让他们多接触的想法。”
说的倒是隐晦,其实就是想让两人相亲。
“我弟弟和她就吃了顿饭,妹子自己开车回去的路上,被那只鬼跳出来吓唬了一通,差点儿出车祸。”谢昱竹深深吸了口气,说:“昱晟事后才找到我,说让我请你去帮他解决一下那只鬼。”
沈飞鸾问:“那个妹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谢昱竹冷笑一声,说:“大半夜平白无故走夜路见到一只满脸是血的鬼,还警告她说离谢昱圣远点,人都快吓傻了,要不是我前几天过去给她喷了点忘忧草喷雾,估计就要去精神病院住着了。”
沈飞鸾:“……”
那是挺严重的。
如果只是毛毛躁躁的大鬼头,平日里骚扰个人,最多被抓走关在崂山大狱里面压个十年半载接受改造,可若是动了害人之心,恐怕就要被打入恶鬼甚至厉鬼行列,终身监禁算是轻的,动辄要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