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称唿?”沈飞鸾坐在后座上,盯着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强壮男人,随口问道。
带头大哥显然是个酷哥,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
“卢余。”酷哥面无表情说道。
“鲈鱼?”沈飞鸾笑了一下,说:“你这名字,一听就很好吃。”
卢余:“……”
沈飞鸾打量着车子,接着问道:“卢余大哥,你这车子,上保险了吧?”
卢余回头瞅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沈飞鸾靠在座位上,嗦着棒棒糖,感觉到这辆车马上就要出点小意外,便轻轻吁了口气,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一路可能不太顺利了。”
卢余:“……”
这小子说这话,真的很欠打很有内涵啊,卢余作为一位从业二十年的专业保镖,他对于危险可是素来都相当敏锐的,后面这小子,总给他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现在又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得着重防范着点儿。
卢余生出了一抹怀疑,这小子,该不会身上携带危险物品,准备炸车子吧?
两辆黑色的小轿车朝着一片闹中取静的山间别墅驶去。
越往别墅区,越是看不到什么人,这一路得经过一片盘山公路,另一辆车在前,卢余的车在后。
沈飞鸾索性闭目养神。
旁边,程洛安倒是心里面有些忐忑,朝着周围四处看看,总觉得环境变得越发阴森。
“小沈。”程洛安轻轻戳了一下沈飞鸾的胳膊,说:“我怎么觉得,这环境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沈飞鸾睁开眼睛,扫了眼窗外昏暗下来的天色,说:“自信点,把觉得去掉。”
明明是白天,周围的山林树影重重,天色也变得暗淡昏沉,往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张野兽的巨口,黑峻峻的几乎黯淡无光。
显然,车上的人也发现了异常。
开车的小哥放缓了速度,纳闷儿地说道:“余哥,平日里咱们走这条路,也没这么暗吧?今天怎么才下午三四点,就黑成这个样子了?”
卢余皱着眉头,横了眼天色,特别淡定地说:“今天预报有雨,下雨之前,天色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沈飞鸾闻言,禁不住挑了下眉梢。
开了一会儿,前面开车的小哥又忍不住说道:“余哥,我觉得不太对劲儿啊,以前上山只需要几分钟就到了,可现在咱们都绕了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在山上?我怎么觉得,这条路我刚才走过一遍了呢?”
卢余朝着周围瞅了一眼,依然面不改色,说:“先靠边停一下,我下去看看。”
沈飞鸾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卢余两眼。
这明显是遇到了鬼打墙,有一只小鬼或者多只小鬼,在这儿给他们使绊子搞心态,看样子也没什么害人之心,就是调皮捣蛋闲的没事儿干,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要放到平常,普通车子来来往往遇上鬼打墙的几率是万分之一,白天行车万分之一几率都不到,但是,沈飞鸾运气太差,直接就给那可怜巴巴的一点几率撞上了。
卢余胆子是真的大,下了车往周围看了看,前车后车都不知所踪,只有昏暗的天色和一看就很是眼熟的上山环境。
卢余纳了闷儿,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手机居然没信号了。
“余哥,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了。”开车的小哥晃了晃手机说道。
“有什么东西,干扰信号塔了。”卢余重新坐上来,表情很严肃,说道:“我怀疑,是有敌方势力,偷偷摸摸渗入天京,不知道要做什么。”
沈飞鸾:“……哈?”
这位卢余大哥,思路有点跳脱,想法也是天马行空啊。
旁边,程洛安有点崩溃,把自己死死贴在座椅上,说:“大哥,我手机也没信号了,你们该不会是要把我拖到这种荒郊野岭,直接给我嘎了挖个坑埋了吧?”
不要啊,他还不到三十岁,都还没娶媳妇儿,他还有那么多存款,都还没来得及花出去,要是就这么嘎了,岂不是就成了这世界上最悲催的人?
卢余似乎很嫌弃他,说:“把你嘎了,直接往山底下抛了就行了,连坑都不用挖。”
程洛安:“……”
开车小弟也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说道:“余哥,这里不太对劲啊,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啊?”
鬼打墙就是在一个地方怎么都转不出去,以前在乡下的坟地周围时不时能遇到,但自从建国后妖魔鬼怪都不能随便出来吓唬人,这种鬼打墙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沈飞鸾点点头,刚准备说“你真聪明”,就听到卢余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搞这种封建迷信,这一看就是你昨天晚上睡少了,产生了一些幻觉,扯什么鬼打墙,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