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东晓瞅着他说:“你怎么过来了?”
睿管家那张常年假笑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无奈为难之色,不多废话直奔主题:“有一位沈先生,和在这里入住的女士起了冲突,那位女士以为沈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员工,非要让我把他解雇了,我告诉那位女士沈先生也是客人后,那位女士要求我把他赶出去。”
祁尧天:“……”果然还是被麻烦缠上了。
万东晓一听这话,脑门直抽抽,特别上头,嚯地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儿没把雪白的桌布给扯下来,提着嗓门说:“啥?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沈少!?”
这声音有点突出,不少用餐的客人都朝这边瞅过来。
祁尧天倒是平静且淡定,说:“我的人呢?”
睿管家本以为是朋友聚会,结果一听祁尧天这称唿,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完球儿,这要是万东晓的朋友倒也好说,偏偏是祁尧天的人,祁尧天是谁,天京城三代圈里面出了名的不好招惹,整人都不见血的那种。
难怪自家少东家面儿都不顾了,推着他就要去找人。
祁尧天跟着睿管家赶到的时候,已经有酒店医生正在给沈飞鸾胳膊上涂药了。
祁尧天眼神勐地一沉,大步走过来,在沈飞鸾身边半蹲下来,说:“怎么还受伤了?”
沈飞鸾也是满脸无语,抻着胳膊凑过去给祁尧天看,说:“被抓了两下,破了点皮而已,这五星级酒店服务真的太到位了,我都说了不用包扎,他们非要给我处理伤口,再晚几分钟,估计都找不到伤口在哪儿了。”
酒店医生也是管家叫过来的,不管受伤严不严重,那也是在酒店受伤了啊,肯定得先亮明酒店态度,他们还是非常重视这件事,并且尊重沈飞鸾先生的。
万东晓看到那个抱着儿子坐在另一边的女人,勾唇冷笑走过去,说:“这位女士,能说说发生什么事儿吗?”
崔澜馨也不傻,一看睿管家刚才那态度就知道沈飞鸾恐怕背后有人,再看跟过来的这两个富二代居然对他嘘寒问暖的,更是确定那小子绝对是个跟着这些天京贵公子们混的小鸭子。
崔澜馨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种小白脸,不过是权贵的玩物罢了,怎么也不能闹到家里去。
“他走路不长眼,撞倒了我儿子,态度还特别恶劣。”崔澜馨空口白牙就开始往沈飞鸾身上扣帽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说:“一个不入流的东西罢了,还真以为仗着有人撑腰,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万东晓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女人完了。
她也是狗眼看人低,瞧着沈飞鸾全身上下没一件名牌傍身,就对他生出了轻蔑之心,这种蠢货万东晓也是见多了,不知道这女人是哪家小门小户出来,没看见沈飞鸾手腕上那串能在天京城买下半套四合院的串子吗?
兴许是看见了,但绝对没那个眼力劲儿认出来。
祁尧天瞬间冷下脸,那眼神像是凛冬飙着的西北风似的,看得崔澜馨背后凉飕飕的。
“他是有人撑腰,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人能撑这个腰了。”祁尧天口吻平淡,慢条斯理地说着,握着沈飞鸾的右手,说:“好好吃个饭,还沾了一身晦气,她都碰你哪儿了?”
“她血口喷人。”沈飞鸾刚才只觉得不爽,但祁尧天这么一开口,沈飞鸾就开始委屈了,撇撇嘴说:“是她儿子撞到我,自己摔地上的,才不是我撞到她,不信的话,你去查监控!”
崔澜馨一听,立马有点慌神,她颐指气使惯了,看到儿子摔倒,一时间心疼又怒火中烧,又见沈飞鸾像是个酒店清洁工,就想拿他撒气罢了。
崔澜馨眼神闪烁,一把扯过小孩,起身就想走,说:“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别啊。”万东晓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说:“别就这么算了啊,刚不是还要把人赶出酒店吗?你儿子就这么摔了,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说出去岂不是坏了我们万福金安大酒店的名声?”
祁尧天言简意赅,对管家说:“查,现在就去。”
睿管家应着,充满同情地看了那个还不知发生什么的崔澜馨一眼,赶紧派人去回看监控了。
崔澜馨察觉气氛不对,拉着儿子狠狠瞪了深飞鸾一眼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就往外走。
祁尧天见状,便叫住了她,声音凉凉,说:“这位女士,颏尖颐薄,眼有浮光,身无端庄仪态,只得娇媚之貌,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想必阁下副业是改头换面,主业是给人当小三吧?”
崔澜馨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抓住儿子的手,明显慌了起来。
“你胡扯八道些什么,神经病一个。”崔澜馨翻了个白眼,拉起儿子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