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长老便开始寻思着回去之后,要吃上一些有助于头发变黑的灵食,不能满脑子都只想着修行——
才怪!
“我来这里,不是冲着我自己!”隐长老险些被北宸主给带歪了,顿时心中涌现出说不出的无奈。
北宸主当真是行事随意惯了,竟是说不干就不干,真就把从七家八派过来的那些个人中龙凤玄道佼佼者丢弃在外面不管不顾。
足足半个月,北宸主连面都没露过。
那些个弟子们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肯定嘀嘀咕咕讨论了不少。
一来这群世家弟子几乎全都是冲着能得到北宸主亲自指点过来的,二来当初也是说好了,北宸主在这次的修行中,占据主要指导位置。
北宸主倒是满不在意,十分淡定道:“那是冲我了?”
隐长老深吸口气,说:“不敢,只是那些个弟子们,其中有几个较为顽劣,我们几位长老管束不住,思来想去也只有请您老人家亲自出山,方能让这几位情况特殊的乖乖修行。”
北宸主道:“人都在我昆仑宫内了,如何管束不住?”
隐长老说:“人虽然在我们手上,但这些弟子毕竟都是各家各派的精英苗子,咱们实话实说,这回修行各家派一个人过来,可是给了颇为丰厚的束脩,咱们总不能钱拿了,事儿没办好,反倒把人家的小孩儿打一顿骂一顿吧?”
上昆仑修行,还有名家指点,自然是要掏钱的。
玄门也讲求些世俗的东西,毕竟炼丹炼器炼体甚至行走在三江五湖,哪一样不要钱?
昆仑仙宫又不是冤大头,北宸主虽不管钱财方面的杂务,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
北宸主的手在那只小貂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动作十分轻柔。
“为什么管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北宸主嗤笑一声,说:“来这里是修行的,又不是来当爷爷,谁不听话,直接丢到后山里面三五日再放出来。”
隐长老瞪大眼睛,瞅着北宸主抖着胡子说:“后山里头,什么凶兽魑魅都有,你叫他们进去,这岂不是开玩笑嘛?”
这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旁人打上门来找弟子,他们怎么办?
北宸主不甚在意,道:“后山也有护山阵,又不会真叫他们丢了性命。”
隐长老似乎还在纠结,眉头紧皱。
“若不然就去祖师爷像前跪着。”北宸主似乎玩儿够了,也懒得再为难隐长老,道:“再不济就去打扫藏经阁,欺负人的法子多得是,你这么大年纪,怎地关键时候一个都想不起,区区小事,也得亲自过来麻烦我。”
隐长老被气红了脸。
这如何能是欺负?
这明明是惩罚,是教育!
隐长老心里泛着低估,谁能像您老人家一样,每天脑子里面总琢磨着该如何欺负小辈,还总想着偷懒。
北宸主眯了下眼睛,盯着他说:“你心里又在骂我什么呢?”
隐长老绷着脸,道:“不敢。”
隐长老没敢继续多想。
北宸主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只是冷笑一声,没多说什么。
他虽然暂时还不打算管这些名门弟子,且叫他们先行胡闹,但见隐长老顶着一身雪上了他的山,便就多问几句。
“这批弟子中,有哪几个不好管束?”北宸主问道。
隐长老心道您终于开始关心正事儿了,便抖了抖身子,挺直腰背,道:“若论起好管束,便是名门正派出身的那几家弟子,有其以隐宗为例,门下弟子各个都乖巧得很。”
隐长老接着道:“若论起不听话的,就是那几大家族的公子哥儿,身上个个都有大少爷大小姐的臭脾气,不光有几个三番两头打架,还有一位调皮捣蛋将我们的炼丹房都给炸了三回!”
北宸主:“……”
北宸主说:“故意炸的?”
隐长老犹豫了一下,说:“看起来不像,但炼丹房的长老坚持认为是有意而为,他都被那弟子气得险些掉了修为,后来炼丹房长老专门去找他,想要和他谈谈心,但那弟子顽劣不堪,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炼丹课都不上了。”
北宸主:“……”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北宸主道:“打架的,和炸炉的,逃课的,你且列个名单交给我。”
隐长老应了一声,这就提笔开始写名字。
隐长老写完,便将名单呈递给北宸主。
北宸主扫了眼这一排名录,道:“四月初一,药神谷大弟子方世明被沈家弟子沈离揍得满地找牙,四月初三,陵家双生子与沈离大战三百回合,斗得鸡飞鸟跳一地鸡毛——所以这是鸟赢了?”
隐长老这名录不光有名录,还有一些事情概括。
看起来更像是来告状,而且放眼下去,基本上大多数都跟一个叫沈离的弟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