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好像有大病(260)
一名侍卫进来通报:“堂主,外头有人求见。”
白子凡道:“什么人?”
侍卫道:“他们自称是彭家兄弟,一个是独眼,一个少了根胳膊。他们说仰慕堂主的威名,特地来投奔您的。”
花如意没听过那两人的名号,寻思着多半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人物,摆手道:“天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见的,拿几两银子打发了他们吧。”
侍卫有点为难,道:“他们说……前阵子见过徐怀山,有他的消息跟堂主说。”
白子凡本来斜倚在窄榻上,忽然坐了起来,道:“他们有徐怀山的消息?快,让他们进来!”
等了片刻,就见两个江湖散人穿着土黄色的衣袍,腰间佩着长刀,大步走了进来。那两人抱拳道:“小人彭英,彭杰,五虎断门刀传人,拜见白堂主。”
白子凡草草一拱手,道:“原来是彭家兄弟,有失远迎。不知道二位来找本堂主有何贵干?”
彭英抬眼见榻上坐着的那人生的十分阴柔,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领口懒懒地敞着,有几分病西施的姿态。那人的皮肤白皙,容貌又极好看,与他身边的那女子相比也不逊色。不像个江湖客,却像个唱戏的男旦。
江湖中人都传说,金刀门离火堂的白堂主原本没什么本事,就是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位的。今日一见他本人,便知是八九不离十了。彭英不敢多看他,生怕被他觉得不恭敬,垂眼道:“小人的眼和兄弟的手被业力司的人所伤,发誓与业力司势不两立。我二人听说白堂主与徐怀山那厮不共戴天,特地来投靠白堂主,希望能为堂主效犬马之劳。”
白子凡喔了一声,道:“你们有他的消息?”
彭英道:“半个月前,我和兄弟在宜昌城里碰见了个业力司的小妖女,本来想杀了她为江湖除害。没想到徐怀山忽然出现,把她带走了。”
白子凡道:“还有呢?”
彭杰道:“我们兄弟暗中跟踪了一段路,发现他们回了无量山。我们在附近盘桓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前天动身去了洛阳,不知道要做什么。”
白子凡听说他们去了洛阳,心中又有些不安起来。彭英有点踌躇,白子凡道:“你还有话要说?”
彭英道:“之前我们与徐怀山动手时,还提醒他金刀门有分堂在宜昌,这不是他的地头,让他别太猖狂。那姓徐的却毫不在乎,说他如今只剩下一个仇人了,只要……只要杀了白堂主,他便天下无敌,没人再是他的对手了。”
这话虽然挑拨的有点明显,但白子凡现在杯弓蛇影的,说什么他都信。白子凡的脸色沉了下来,皱眉道:“他真这么说?”
“他确实这么说了,”彭杰也道,“我兄弟二人听说白堂主是一位英雄豪杰,这才专门来通风报讯,生怕那贼人害了白堂主。”
素昧平生的,也亏他们这么关心自己。白子凡虽然知道他们是想借着自己的势力来对付徐怀山,不过反正大家的目的一致,收下他们也无妨。
白子凡道:“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既然如此,就暂时在堂里住着吧。石奴——”
石奴正带着人守在院子里,闻声进来了,道:“堂主有何吩咐?”
白子凡道:“给这两位朋友准备两间客房,让他们住下。”
彭英和彭杰十分感激,抱拳道:“多谢白堂主。”
那两人下去了,白子凡还有点不放心,道:“让人好生盯着他们,别是外头派来的奸细。”
侍卫答应了,白子凡松了口气,靠在了床榻上。花如意道:“堂主收留他们做什么?”
白子凡道:“那姓徐的不好对付,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气。我看这对天残地缺对徐怀山恨的紧,有什么事让他俩上去打打头阵也是好的。”
花如意便笑了,靠在他肩上,道:“就你鬼点子多。”
白子凡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盯着前头的烛火。这两个人来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对付徐怀山,自己未必要亲自出马。前阵子铁憾岳从地牢里逃出来了,到处大闹了一场,还闯到人和堂跟徐怀山打了一架。听说姓徐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白子凡一想就觉得可惜,要是那疯子把徐怀山打死了,自己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他道:“铁憾岳如今在什么地方?”
花如意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那个疯子来了,寻思了一下道:“他被关在宜昌江畔的水牢里。”
过了一个冬天,也不知道那人冻死了没有。白子凡的手搭在床榻边,轻轻地点了几下,寻思着若是能把铁憾岳放出来,兴许能对付得了徐怀山。只是这件事千万得瞒着姚长易,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吃不了要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