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希就是叶枫,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为何一个娇弱的闺阁女子投湖后就变了性子,还有武功在身。
为何她对巫江寨了如指掌,恍如当事人般,执着于寨中弟兄的安危,因为叶枫就是关云希。
一开始他只是想求证,却不料连她一屁股的桃花债也全知道了。
褚恒之沉着脸,心中极不是滋味,一直闷不吭声,偏偏柴狼还不知死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醉话。
“大当家死了,我伤心了好久,好不容易又遇着了喜欢的女人,却被你这家伙给抢去了,我不甘心啊——”说完竟抱着人家的相公,哭道他有多么喜欢他家的媳妇。
最后,褚恒之一掌劈了柴狼,把人打晕,省得一气之下将人灭口。
他知道他家娘子招人爱,但他不知道爱她的男人这么多,他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些人曾经跟她发生过什么事。
他回到褚府,走进院子,问总管,“少夫人呢?”
“禀大公子,少夫人在卧房里。”
褚恒之点头,直接往卧房走去。
远远地,他就瞧见了屋中的人影,静静地坐在那儿,不知在折腾什么。
他进了屋,瞧见她在捣鼓绣工,手上拿着花样子,用针绣着上面的图案。
他没扰她,来到她身旁坐下,盯着她专心凝神的侧颜。
她安静时似兰花静立,有一抹幽雅之美。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吧?
“绣什么?”他问。
关云希顿了下,回头瞧见是他,原本安静的美人忽然绽开笑颜,让人惊艳了一把。
“绣个新荷包给你。”她一脸得意,又转回头,继续绣着手上的花样。
褚恒之瞧了一眼,她绣的图案是一对鸟儿,那绣工进步很多,再也不是随便拿块布剪下来缝上去充数。
婚后,他头上的发带、衣上的腰带,以及脚上的鞋,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她不肯交给绣坊,喜欢自己动手做给他,因为她说他穿出去,全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别的女人一瞧,就知他已心有所属,因为她在上头都会绣一个“云”字。
褚恒之弯起唇,原本心中的不快消弥于无形。
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前世的事何必拘泥?她与他,这一世才开始。
他一手拿起书册,另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两人相伴,岁月静好,心已足矣。
不知过了多久,褚恒之看看外面天色,再瞧瞧身旁的妻子——
她居然靠着他睡着了,手上的花样已经绣好,一双鸟儿交颈而眠,一如他俩。
他轻摇她。“云希,该用膳了。”
“嗯……”她轻吟了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褚恒之低头望着她,脑中突生灵光,低低唤了一声。
“叶枫,醒醒。”
她皱了皱眉,嘟嘴呢喃。“别吵,老娘困着!滚一边去……”
怀中人儿睡得香甜,好梦正酣,他深深凝望她,最终缓缓弯起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遵命,大当家。”
第18章 番外二:情敌
当柴狼带着寨中的弟兄们到褚府来拜见少夫人关云希,并道出了来意时,关云希呆住了。
“忌日?”
“是呀,再过三日便是大当家的忌日,弟兄们想去山上祭拜她,少夫人既然是大当家的结拜姊妹,不如跟咱们一块儿去吧?”柴狼笑道。
虽然如今关云希卫是尚书府的少夫人,但她对这些寨中昔日弟兄们依然没有任何少夫人的架子,如江湖儿女一般相交。
这些弟兄们依然记得大当家的好,而关云希跟大当家一样,帮助他们脱离山匪的日子,归顺朝廷后,他们都成了官兵,有差事可干,能养家糊口,再也不必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能够正正当当地做人。
他们感念大当家,如今这份感恩移到了关云希身上,因为他们都知道,当初若不是这位大当家的结拜姊妹插手,他们不会有如今的稳定日子可过。
关云希抽了抽嘴角,当初给自己收尸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得给自己祭拜?
可望着弟兄们那一张张期盼的笑脸,那“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去吧!”人随声至,褚恒之从屋外走了进来。
众人见到他,立即抱拳躬身见礼,“大公子。”
褚恒之朝他们点点头,然后看向妻子,微笑道:“我也跟你一块儿去,给叶枫上香。”
啊?关云希一脸错愕。
褚恒之一本正经对她道:“她既是你的结拜姊妹,便是我褚家的人,我也该跟你一块儿去看看她。”
关云希心下窘了,但面上还得撑着,状似感动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何时是个头啊?难不成她每年都得给自己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