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大呼冤枉,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关心你,怕你有心事,闷在心里不说。”
关云希想了想,摸着心口,点头承认道:“我这里是挺闷的。”
“若愿意,可以跟我说说,我愿为你分担一二。”
关云希搁下手笔,看着他,认真问:“你上回说,我对男人太不了解了,是不?”
楚应啸听了,心中在偷笑,但面上不显。“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哪个男人让你伤心了?”
关云希点头,把这几日偷偷去褚府,见到褚恒之与那个琉璃表妹走得近的事告诉了楚应啸。
她不是个喜欢藏心事的人,有什么不痛快解决就是了,但是感情的事牵涉到另一人,她还真不知如何解决。
楚应啸是情场老手,他或许可以为她解惑一下,否则把这事压在心口,实在憋得难受。
她开口问,正中楚应啸下怀,他故作沉吟,一脸严肃地推测。“难不成……他这是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四个字一出,就像是把剑对着她心砍去,令她极度排斥,立即大声反驳。“不可能,他不是花心之人!”
“他花不花心,我是不知道,不过……”
楚应啸非常明白,情人间容不下一粒沙子,越是在意,就越会疑神疑鬼,只要稍微煽风点火,就能在心里种下祸根。
“听说褚家本欲打算退婚,因为褚老夫人中意的是褚恒之表妹做她的媳妇。”
关云希呆了,褚恒之他老娘想要他表妹当儿媳妇?她不相信,但随即想到,打探这种小道消息正是银狐最擅长的事。
她心疼了。
“他不会娶她的。”她拒绝相信,打从心底排斥这个可能性。
“有了姑娘上回投湖一事,估计褚家也怕做得太绝,惹人闲话,所以不会退婚,不过……也没说不纳妾啊!”
关云希又是一怔,
楚应啸见她不说话,怕也是心里没把握了,便又再接再厉。
“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娶了你,对得起关家,纳表妹为妾,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收房后再好好弥补表妹,岂不两全其美?”
关云希眉头渐渐皱紧,脸色也不好看了,一颗心只感到沉重如铅。
纳妾?是呀,他可以娶她再纳妾,她却从没想过这个可能。
其实不是她没想过,只是她一心为了大业,从不去仔细思考这个可能,可当她开始在乎一个人时,纳妾这事便成了她心头的阴影。
楚应啸的声音如同魔鬼的诱惑,欺近她的耳边,如同咒语一般传来。
“嫁人有什么好?不如不嫁。我看你也不是个安于后院之人,何必守着一个男人,在后院日日盼他回来,最后成了深闺怨妇——哎哎哎——”咒语成了惊恐的哀号,因为他的耳朵被关云希用力地捏住。
“你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像个妇人爱说三道四,竟敢挑拔我和恒之,嫌命长是吧?”
“疼疼疼——你误会了,我是为你好,所谓忠言逆耳——”
“还说!”
“嘶——好好好——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姑奶奶饶命,我疼啊——”他疼得哀号,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被拧掉了。
关云希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放开他的耳朵。
楚应啸赶忙躲开三大步,揉着自己的耳,咬牙道:“你这女人……怎么跟叶枫一个样,都爱拧我耳朵……”接收到她一记眼刀,他立即止住。“拧就拧吧,我不说了。”
他还是适可而止就好,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确实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诋毁褚恒之的,谁叫那男人当初把他揍得那么惨,他这是乘机报复一下。
潜入关府,进入关云希的闺房里,也是存心让人瞧见的。
那一夜,他在她屋里,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所以他故意把脸移近,状似亲密,如今看来,这事让某人怒了。
褚恒之便不来找她了,无形中印证了楚应啸说的话,让她怀疑他喜欢上那个表妹了。
关云希头一回在情感上钻牛角尖,依她以往的性子,心里有疑问,肯定会去找对方问清楚、说明白,但是这一回,她却没像以往那般冲去质问褚恒之。
大半夜的,她想来想去睡不着,便抱了一壶酒,决定去找他喝酒。
名义上是喝酒,实际上是去探察敌情。
她熟门熟路地摸进褚府,以往她来,皆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去吵他,也不怕他冷眼相对,但今夜或许是因为有些患得患失,她坐在屋檐上,远远瞧见他卧房一片黑暗,表示人已睡,她却犹豫了,
她拔开酒塞,让酒香漫出,期待某人的屋灯点亮,发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