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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番外(32)

“我偶尔会做梦,梦里有一个人告诉我,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还是死后会去地狱受刑的那种。”

也许我犯过罪。

但我不记得了。

这就是时踪提到的他与姜婉儿的相似之处。

领悟了这一层,左三丘面上没吭声,但屁股往外挪,悄悄离时踪远了一点。

只听时踪再道:“记忆代表过往,而过往决定着一个人的性格,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他的未来。

“一个人失去记忆,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失去了从前的自我。从失忆那一刻开始,新的记忆与经历,会赋予他新生。那么……

“失忆前的人生,其实与现在的我无关。

“那部分人生,现在这个时点的我并没有参与。现在的我有了新的记忆、新的人生体验,如果我回到过去,不一定会做跟当年的我一样的选择。

“那么,当年的我犯下的罪,还是现在的我犯下的罪吗?

“我明明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在左三丘的印象里,时踪是个话很少的人,更不会向人暴露任何内心的隐秘。

感到惊讶的同时,左三丘也被时踪的逻辑震住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这话好绕……而且我怎么感觉好哲学?

“你说的这些乍一听好像还挺对的,搞得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用你的逻辑来反驳你,但我明确地知道一件事——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些犯过罪的人,只要想办法失忆,就能直接洗白自己?只要他们失忆,从前犯下的错就与他们无关了?

“那当然不可以。所以你这想法完全不对。

“在大家演出来的幸福泡沫里,现在的姜婉儿感觉到了快乐,也许戾气消除,确实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乱杀人了。

“可话说回来,终究是过去的因,造就了现在的果。她不能一句‘我失忆了’,就把从前做过的一切抹杀!”

左三丘发现时踪笑了。“你笑什么?笑我说得不对?”

“没,挺对。你很正义,说的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说的话。你今年才19岁?”

“你该不会在嘲笑我天真吧?”

“为什么是‘嘲笑’?天真又不是贬义词。”

时踪的表情已恢复如常。“说回正事。你真的认为,姜婉儿是纯粹的大魔头?”

“你有其他看法?”左三丘问,“对了,你还没说,我之前的脑洞哪里有问题呢。”

关于左三丘的脑洞,第一个疑点是,姜婉儿诅咒的是全镇的人,但凡年轻人、1938年以后出生在这里的新生儿,全都活不过35岁。

在此基础上,全镇人心甘情愿地生活在被河流包围的所谓“富人区”,配合三大家族演一出大戏,仅仅是为了完成四场婚礼,救下李大少、二少、王志恩和张野这四个即将满35岁的人吗?

搞这么一出大戏,只为救四个人。

投入产出不成正比。

疑点二,那封遗书把姜婉儿形容为“荡妇”。

如果她真的是所谓的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荡妇,三大家族为什么认为骗取一个荡妇的真心,就能让她解除诅咒?

不能奢望一个不专情、随便可以和人上床的人,因为几出狗血戏码就动了真心。

至少这个方法不够稳妥。

绝不该是三大家族的最优选。

解释到这里,时踪看向左三丘,再道:“三大家族今天能草率地把龚长老之死推到我身上,当年也能把叶家人的死推到我身上。

“叶家从前的规模很大,当年也应拥有一部分金矿。现在那部分金矿去哪儿了呢?

“有一个原则,谁获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叶家覆灭,作为姜婉儿,我不仅没有坐拥金矿,还死了,成了失忆的鬼,根本不记得生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甚至怀疑,‘荡妇”二字,也是他们编排来污蔑的。

“所以,这一回我恐怕是受害者,而不是罪人。”

“你讲得有道理。这件事或许真的跟你无关。”

一个稚嫩的童声传了过来。

说话的正是李四妹。

时踪侧过头,便看见她和李大少一起走了过来。

李四妹编着两个麻花辫,明明一脸稚气的长相,偏偏看着特别拽,身上很有一股贵族大小姐的傲气。

李大少看上去则大方随和,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样子。

两人一起拿出了两张地图,上面都写着“李氏矿业”的字样。

只不过一张已陈旧泛黄,一张还算新。

陈旧的那张制于20年前的1928年,另一张则被制作于10年前,正是叶家灭亡,姜婉儿死亡的1938年。

对比地图可以发现,1938年属于李家金矿的区域,要比1928年多出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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