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这是白茹芸作为制片人、导演出品的综艺，而且据说后期还有黄秀莲、陈广胜、马未明等人作为飞行嘉宾，节目的话题度已经可以基本保证。

一增一减，让《归园田居》相当难以估价，白茹芸一直在和对方唇枪舌剑地谈判。

看了《归园田居》粗剪版的前两期，宋时予难得放松了许多。

因为他发现成片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精彩，尤其是他的个人形象相当强硬，这样的个性最容易遭到观众的口诛笔伐。

所以宋时予并没有干预整个谈判过程，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白茹芸最后和平城电视台、水滴视频签了合同。不过双方的预期价格差距太大，最后都选择了对赌协议，将根据《归园田居》的播放数据来确定价格。

唯独让宋时予有些失望的是，他原本希望《归园田居》的交易过程能够帮他解答疑惑，但和他印象中的娱乐圈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自己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白茹芸也察觉到了宋时予情绪的不对劲，但她把原因归结为宋时予对于资本规则的不适应，白茹芸语重心长地宋时予说道：

“小宋，我知道你不理解。”

正在思考自己人生该何去何从的宋时予，突然愣住了。

我的白导、我的白姐，我又有什么不理解的？

宋时予很果断地说道：“白导，我想你误会了。”

白茹芸露出一个大气的笑容说道：“在我面前你还装，你这几天都纠结成什么样子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宋时予无言以对，只恨自己的演技还没到收放自如、炉火纯青的地步。

既然无法避免，还不如趁此机会主动询问，也许白茹芸会有一些解决之道呢？

当然宋时予不可能直接问“我怎么样才能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人气下滑”，他只能问道：

“我只是对现在娱乐节目唯流量论有点反感。”

而白茹芸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小宋果然一直在思考国内娱乐圈的畸形现状，而且已经抓住关键点了。

毕竟小宋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能看透的，还是需要我这个前辈稍微指点迷津。

白茹芸便说道：“小宋，你不能把现在娱乐圈当做正常行业来看待，现在的娱乐圈就是资本罢了。你知道资本的唯一目标是什么吗？”

“逐利？”

宋时予回答有些犹豫，并不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答案不够自信，而是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一直以“不合格艺人”为目标在努力，这压根就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现在的娱乐圈还在乎艺人有没有能力吗？

不，在乎的是有没有足够多的资本，让艺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留下足够深刻的记忆，塑造出一个完美的形象。

长得不行能修图，唱得不行能修音，演得不行也能闭着眼瞎吹。

在娱乐圈，控制了舆论就控制了一切。

自己如此多次辛辛苦苦的谋划，不都是因为飞行鸟、水滴视频，甚至高塔文化的干预，而“化险为夷”吗？

如果自己只是作为一个艺人，无论多么努力，都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看着宋时予脸上的恍然大悟，白茹芸也很高兴。

多少年轻艺人在娱乐圈混了好几年依然看不清这个名利场，以为自己有多么的特别，殊不知他们都只是资本推出来的商品罢了。

既然宋时予如此聪明，白茹芸便继续说道：

“所以小宋，如果你想要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想要做一些你现在还没法做到的事情，你必须要积累资本与人脉，才有可能撬动这一切。”

白茹芸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这可是对资本娱乐圈不满的话，一旦不小心泄露出去，别说宋时予，就连她白茹芸也有大/麻烦。

宋时予的确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他现在需要和系统好好“聊一聊”。

“白导，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我可能得先回去了。”宋时予有些急迫地说道。

“行吧，你先回去吧。”

看着宋时予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白茹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啊，还是太冲动了。

自己本来还想给宋时予说说这次卖《归园田居》播放权中的种种玄机，比如为什么只有1、2集的粗剪、为什么质量没有预期的高等等。

“算了，到时候给小宋一个惊喜吧。”

“而且有些事就是得出其不意才有趣。”

接下来白茹芸还要忙《归园田居》上线的事儿，初步定档在二十天之后，现在还有大量的剪辑、审核、宣传工作等着她，她也便任由宋时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