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红答不上来,坐到攸晴身边搂住她,说:“你在这儿担心也没用,至少他家不差钱,一定会用最好的医疗资源给他治疗,咱们就等单文晖的消息吧。”
攸晴在俞红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帮我挡了一棍子,本来都不会有事的,他要是真有什么好歹,我、我怎么办……”
谭苏见不得攸晴哭得这么伤心,气呼呼地说:“他要是不自己跑出来,更加不会有事!”
“也难说。”俞红摇了摇头,“就算这次没事,也会有下一次,这次搞得严重些,反而能让林唯一的爸妈更重视,以后也能将安保工作部署得更周全。”
“到底是谁要杀林唯一?”谭苏还是想不明白,“杀他干什么?柳翠说他这条小命撑不了多久的,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干吗还要兴师动众地去杀他?”
攸晴和俞红都不知道答案,关于林唯一,他们三个只知道他的病症,不清楚其他情况。
但攸晴听到那句“他撑不了多久”,心里还是很难受,说:“他的病可以治啊,不是你说做个心脏移植就行了吗?也许就是有人不想让他做移植,怕他活过来。”
攸晴的话给了谭苏灵感,他开始发散思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在逼他做移植?按照你说的,那什么鞭炮,花盆,其实都不致命,纯粹是在吓唬他,会不会是因为林唯一太倔,打死不肯做移植,那人就想逼得他心脏病发作,他害怕了,不想死了,也许就同意做手术了?”
俞红觉得这太扯淡:“那要是真吓死了呢?心脏病又不是能随便控制的。”
谭苏双手一摊:“他要是不做移植,不也是个死么?有个词儿是不是叫不破不立?我觉得这不是没可能,死马当活马医嘛。”
俞红哑口无言,三人沉默了一会后,俞红想起一件事,说:“晴晴,刚才柳翠给我打电话,问我林唯一是不是出事了。”
攸晴一愣,抬起头,泪汪汪地问:“她怎么知道?”
俞红说:“这不稀奇,她总有自己的路子。柳翠让我通知你,她要见你,明天晚上八点,你去老地方找她。”
攸晴点点头:“我知道了。”
谭苏给她出主意:“你其实可以去找柳翠探探话,我估计她能知道谁是幕后主谋。”
攸晴压低声音,问:“会不会就是她自己?”
“不可能。”俞红抢先否认,“她有病啊,想杀林唯一,还派你去接近他,干什么?是想让你们勾搭上后,来个马上风吗?”
攸晴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问:“什么是马上风?”
谭苏以手掩嘴不停地咳嗽,俞红才想起攸晴年纪还小,啥都不懂,呵呵笑道:“没什么,我瞎说的,反正我觉得不会是柳翠。”
攸晴稍稍安心,俞红和谭苏见她不再哭泣,轮番安慰她几句后一起离开了房间。攸晴爬到床上,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多未接电话和未读微信,都是室友们来询问她怎么没回寝室。
攸晴给她们留言,说自己有点事,第二天会去学校。
留完言后,她又想起俞红的话,去搜索“马上风”,看到打头的一句话就羞得面红耳赤:马上风一般指性//交猝死……
攸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她丢开手机,抱着被子躺下来,心里又一次想起林唯一。
他出来了,那个她喜欢的副人格,可惜,她都没能好好地和他说几句话。
攸晴无法苛责林唯一的鲁莽行为,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好心,他觉得攸晴是个柔弱的女孩,他得保护她。
笨蛋,也不想想自己有多菜。
客栈小楼里的灯光陆续熄灭,到了半夜,几个筋疲力尽的人相继进入梦乡。
——
此时的彦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依旧灯火通明,忙碌异常,林唯一被连夜转院到这里,原因是他的心脏病。
他额头上受的棍击看起来很吓人,出血量也不小,实际上并没有太危险,颅骨没有骨折,脑内也幸运地没出血,在彦湖湿地附近的医院做过消毒、缝针处理后,不会再有问题。
最危急的还是他的心脏病,状况很不好,转院时,林唯一已经处于休克状态。
邵骏院长在家睡觉,半夜被邹敏的电话叫醒,立刻赶来医院,参与到对林唯一的抢救中。
急诊室门口,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各种高端仪器都被用上,邹敏在走廊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没多久,林海东也赶来了,陆续赶来的还有邹婉和邹培琛。
彭依兰已经回到海城,蔡建兴、邹静夫妻也回到了深城,邹敏没有通知他们,事情太过突然,又是半夜,通知他们也没用,就只给大姐和小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