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依兰是真的没想过要林唯一死,母亲和二姨感情深厚,她一直都很同情林唯一,都没把他当成过竞争对手。那么一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成为集团董事长?
彭依兰仅有的一次伤害林唯一的行为,就是在这年的五月初,邹婉和她商量,让她找人去吓唬一下林唯一,目的是让他心脏病发作,可以以此为理由,催促邹敏去劝服林唯一做心脏移植。
彭依兰忙得要死,根本没精力、也不屑于搞这种鬼蜮伎俩,想起自己和邹培琛是同盟军,就去联系了远在国外的邹景飞,把这事儿拜托给他。
她没想到的是,邹景飞把阵仗搞得太大,找来的混混差点把林唯一打死。
她将这一切如实告诉给警察,很快,邹景飞也被带去了公安局问话。
彭依兰还听到那段涉及邹培琛和邹婉的录音,在笔录室就暴怒了,差点掀翻桌子,被几个警察合力才控制住。
蔡建兴那边也是鸡飞狗跳,对着警察大呼冤枉。
但是警察们拿出了最有力的人证,蔡建兴派人去杨山跟踪林唯一,想要寻获林余之的藏身之地,那几个罪犯悉数归案,据说还是主动投案自首。
蔡建兴:“……”
他终于知道,他和邹培琛一样,都着了柳翠的道。他俩一个常驻北城,一个常驻深城,如果要在彦城及周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能找到的人,其实都是柳翠的手下。
柳翠一前一后向邹培琛和蔡建兴释放出关于林余之的消息,知道这两个人只有那么点胆子,他们允许林唯一苟延残喘地活着,却不希望他得到一颗最完美的心脏。
至于整件事情的焦点人物之一——柳翠,她失踪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风铃
酷热的暑假是家庭出游的旺季, 湿地附近那几家带室外泳池的民宿一房难求,房价也是水涨船高,而红姐客栈没有泳池, 装修也没什么亮点, 暑期时的生意就很一般。
俞红为了提高入住率想过许多办法, 这一年的暑假,她原本想在院子里搞一个充气大泳池,用来吸引带娃的家庭,可现在事情有了变化,这个计划就搁置了。
七月下旬的一天清晨, 谭苏背着包走进客栈,厨师方大哥正蹲在阴凉处抽烟,见到他后一愣,跳起来喊:“谭苏?你没事了?”
“嗯。”谭苏没和他多聊, 默默地穿过院子,走进前台小厅。
小霍在前台工作, 看到他, 眼里透出惊喜:“谭苏?你回来啦?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了。”谭苏把包放下, 看看四周, 问, “红姐呢?”
小霍说:“在房里。”
谭苏说:“我去找她。”
“哎!那个……”小霍话还没说完, 谭苏已经出了门。
他来到二楼, 敲响一扇房门,没多久门被打开,一个赤着上身、底下穿条花裤衩的男人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后, 满脸不高兴地抱怨:“才几点啊……”
待看清门外是谁, 那人就怒了, 他身材健壮,冲上来一把揪住谭苏的衣领,作势要揍他。
俞红在房里叫:“单文晖!住手!”
单文晖怒视着谭苏,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喘了几口粗气才忿忿地收回拳,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俞红拢着薄外套走过来,外套里是一条睡裙,她素面朝天,一头卷发乱糟糟地散在肩上,和单文晖站在一起,傻子都能看出他俩是怎么回事。
谭苏:“……”
俞红推着单文晖的背:“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和谭苏有话说。”
单文晖冲谭苏比了个中指,大摇大摆地走进卫生间,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夜。
俞红把谭苏拉进房,关上门,问:“林海东把你保出来的?”
谭苏点头:“嗯。”
俞红又问:“你知道柳翠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谭苏说的是实话,“我去找过她的手下,他们说,她之前就做过准备,可能去了东南亚,好像把名字都改了,护照也是新名字,没人知道她现在叫什么。”
柳翠在彦城的产业依旧在正常经营,有专人负责打理,继续为她创造着财富。她从未想过要和邹培琛同归于尽,现在邹培琛、蔡建兴都已锒铛入狱,等待审判,柳翠算是了结了多年心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谭苏在拘留所待了二十多天,交代出不少和柳翠有关的线索,因为他年纪小,这些年做的大多是一些跑腿、跟踪、联络的杂事,没有涉及重大犯罪,又在这次事件中迷途知返,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林余之和林唯一,最后就被林海东保了出来。
俞红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她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