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邹培琛动了, 他没有靠近林余之, 而是挥舞着匕首刺向柳翠, 嘴里喊着:“我杀了你!”
这是以卵击石, 攸晴和谭苏都明白, 柳翠擅长近身格斗,虽然是个女人,却力大无比, 使的都是杀人的招式, 连谭苏都打不过她。别说邹培琛现在小腿断裂, 浑身是伤,即使他身体健康,也绝不是柳翠的对手。
果然,几个年轻人眼睛还没眨一下,邹培琛已经被柳翠轻而易举地制服,匕首再次落地,柳翠毫发无伤,她掐住邹培琛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发出狂妄又阴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你想杀我?下辈子吧!”
邹培琛双脚乱颠,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厥过去,柳翠终于收手,把他丢到地上。
邹培琛又一次咳出血来,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你看一段视频吧。”柳翠打开手机,弯下腰把屏幕怼到邹培琛眼前。
视频上的地点是某个光线昏暗的室内,一个年轻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对着镜头疯狂挣扎,发出“唔唔唔唔唔”的声音。
邹培琛愣住了,那是他的宝贝儿子邹景飞,前几天刚从国外毕业回来,这几天应该是在北城的家里休息,等过段日子才会去公司上班。
邹培琛抬头看向柳翠,目眦欲裂,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有什么仇怨就冲着我来,别去动景飞!他才二十五岁!”
林唯一等人即使看不见视频,通过邹培琛的话也明白了,邹景飞估计已经落到柳翠手里。
这是柳翠的另一个筹码,攸晴一阵心凉,知道邹培琛再也不敢反抗。
柳翠收起手机,笑着拍拍邹培琛的脸颊,说:“我要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了么,拿上刀,去杀了床上的那个人,我就放过你,以后咱俩再无瓜葛,永世不见。”
邹培琛崩溃了,大喊道:“杀人是要枪毙的呀!”
柳翠摇摇食指:“nonono,你先去看看那个人,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对象,我们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我怎么舍得让你吃枪子儿,最多就是吃几年牢饭吧。”
攸晴不寒而栗,终于明白了柳翠的用意,她说得没错,邹培琛要是杀了林余之,的确落不到被枪毙的下场,因为林余之都不能算是个人,法官判刑时会考量到这一点。
邹培琛缓了口气,再次踉跄着爬起来,拿上匕首,转过身,第一次正眼去看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林余之怪异丑陋的模样把他给吓到了,失声叫道:“他是谁啊?”
柳翠说:“他是你的另一个小外甥。”
邹培琛:“……”
他在心里快速思考,今天的事估计无法善了,两相权衡,杀掉这个怪胎应该是最有利的结局,到时候他可以请最好的律师替自己辩护,他是被迫杀人,搞不好都不用坐牢。
这么想着,邹培琛再无负担,拿起匕首就一瘸一拐地向着林余之走去,柳翠则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还给他鼓劲加油:“去吧,别害怕,杀掉他。”
就在邹培琛快要走到林余之床前时,攸晴冲了过去,伴随着一声娇叱,邹培琛被她一脚踹翻。
柳翠不高兴地按下暂停键,漫不经心地说:“谭苏,管住你妹妹。”
谭苏闭了闭眼,睁眼后上前去拉攸晴,攸晴哪里会束手就擒,一个扭身就向他挥出一拳,直击面门。
谭苏偏头躲过,他擅长拳术,想要出拳还击,可当拳头快要落在攸晴脸上时,他心里涌上一股愧意,生生地收了力,意料之内的,被攸晴狠狠地踢了一脚。
“想要林余之死,除非杀了我!”攸晴怒吼一声,又一次向谭苏扑去。
她打疯了,从小到大,她从没打赢过谭苏,但此刻她绝对不会退缩,使出自己全部的技巧,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每一拳、每一脚都毫不留情,一顿操作猛如虎,“呵哈”声中,居然把谭苏逼得退后了好几步。
柳翠生气了:“谭苏!你忘了你弟弟还在我手里吗?”
谭苏眼里爆出精光,咬紧后槽牙,没再对攸晴手下留情。当他认真对待时,攸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局势很快反转,谭苏使出一记擒拿手,攸晴就被他制住了。
她挣扎着骂他:“谭苏你个走狗!汉奸!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谭苏:“……闭嘴!”
另一边,邹培琛被攸晴踹翻后,又坚强地爬了起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拿着匕首再一次向林余之走去。
这次,拦住他的是林唯一。
林唯一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从来没打过架,此时面对的还是他那伤痕累累的亲舅舅,说实话都不忍心下手。可对方手里有刀,林余之要是死了,后果不堪设想,林唯一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邹培琛扭打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