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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152)

——

趁攸晴不在客栈,林唯一趿着拖鞋来到前台,对俞红说:“红姐,和你商量个事。”

俞红正在嗑瓜子,问:“什么事?”

“明天是攸晴生日。”林唯一说,“明天晚上,我想把餐厅包个场。”

俞红咯咯笑:“这么隆重?要表白啊?”

“不是。”林唯一摸摸鼻子,“让美娥姐、松哥、果果、杨老师、方大哥、小张、小霍……啊,还有你和谭苏,你们都来吃饭,我从外边请了厨师团队,五星级酒店的厨师长领衔,请你们吃顿好的。”

俞红眼睛一亮:“我能直播吗?”

林唯一:“…………”

——

与此同时,在距离彦城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个北方村庄,发生了一件叫留守村民吓破胆的事。

因着经济发展的趋势,这个背靠大山的小村庄里,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小孩,到了夜间,村子里很多空着的房屋都漆黑一片,很少有人出来溜达。

老胡头睡得早,入睡前准备去外头放个水,顺便看看庄稼地。村民们说这几天好像有动物下山,地里种的瓜果蔬菜被挖了几样,还有人说村口那个垃圾房也有被动物翻过的痕迹。

老胡头不怕野生动物,知道它们下山就是来找吃的。

村里路灯很少,老胡头穿着一件破洞白背心,嘴里叼着烟,一边解裤腰带,一边摸黑往外走。

他走到田边,正要放水时,有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直往他身上扑,吓得老胡头差点魂飞魄散,当场就尿了裤子。

那影子也吓坏了,撒腿就跑,有手有脚,赫然是个人!

夜色中,老胡头隐约看到那家伙怀里抱着瓜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尿湿了的裤子,一边追,一边扯着嗓子大叫:“抓贼啊!抓贼啊!有贼偷庄稼啦!”

被“动物”骚扰了好几天的村民们听到喊声,纷纷穿着拖鞋,抓起工具往外跑,那影子被人围追堵截,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没跑多久就被人追上了。

几个老汉合力把他摁到地上,对方疯狂挣扎,嗷嗷惨叫,有人打开手电筒对着他照。待看清这人的模样,大家都吓了一跳。

那是个年轻男人,体型精瘦,鼻青脸肿,头发脏得结缕,衣服破破烂烂,从头到脚都是泥巴,脖子和手臂上还有几道颇深的伤口,都溃烂流脓了,血水脓水糊得到处都是,像是受过什么酷刑,看一眼就能叫人心肝乱颤。

“是我们打成这样的吗?”有个老汉看看自己手里的擀面杖,不敢相信己方势力居然如此强盛。

“不可能!”老胡头指着那人的身体说,“他这是老伤,这儿,还有这儿,都结痂了,这些伤是新的,这几天才搞出来的。”

那人抱着脑袋蜷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老胡头上去拍拍他的胳膊,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那人只发出“呜呜”的呻//吟声,不管老汉们问什么,就是不回答。

有人猜测:“不会是个哑巴吧?”

老胡头的妻子秀大妈从家里走出来,挤开人群看到这么一个人,“哎呦”一声喊,又是害怕又是心疼,说:“先把他带屋里去吧,让他洗个澡,吃顿饱饭,咱们再报个警,可怜的呀,被打成这样,该多疼呦。”

有人劝她:“是个贼!你不怕招贼进屋啊?”

秀大妈说:“他也就是偷些瓜果,估计是饿了,可怜孩子,跟我孙儿差不多大。”

年轻男人就这么被老胡头带回了家,秀大妈递给他一件老头衫和一条花裤衩,让他自己去洗澡。那人在卫生间待了半天,老胡头也没听到水声,跑去一看,他竟赤身裸//体地蹲在角落里,抱着头哭得稀里哗啦。

老胡头:“……”

那人身躯上有更多伤口,真是触目惊心,老胡头心软了,干脆拿起花洒帮他洗澡。年轻男人一开始还会反抗,老胡头呵斥道:“闹什么?!给你洗澡呢!看看你脏的什么样!”

听到这句话,男人竟不再挣扎,乖顺地让老胡头帮他洗澡。

热水冲到伤口上,老胡头都不敢看,问:“疼不疼?疼了你就叫。”

他也没指望对方开口,结果那人回答了:“不疼。”

老胡头惊讶:“哎呀,你会说话呀?”

那人努力睁开被打肿了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嘴巴一咧,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叫:“爷爷,爷爷,你去哪儿了?找不到你,我和弟弟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爷爷,爷爷……”

那凄厉的哭喊声莫名地叫老胡头心碎,他应了一声:“哎,爷爷这不是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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