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

赵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苏秒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赵楠，想起周齐宴刚才那么一句“看我”，脸颊愈发滚烫，生怕赵楠会调侃她一句。

“朱一阳说这周六咱们去吃烤肉，你去吗？”

苏秒正想着，就听到赵楠的邀请，有些犹豫。

读初中的时候，她一直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因为她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性情寡淡，满脑子学习，是个特别无趣且无聊的人，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和她来往。

直到高中，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起来。赵楠性格活泼，经常能和同学们热热闹闹得打成一片，也会包容她的慢热和无趣，带着她一起融进新的朋友圈。

她这么犹豫，是因为她是真的把赵楠朱一阳他们几个当成是朋友，不想自己错过他们之间的朋友聚会，但是她的生活费都是挤出来的，吃饭省下来的钱要买练习册，并没有多余的费用去吃一份烤肉。

“我、我不去了。”

赵楠“啊？”了一声，连忙就说：“朱一阳请客的，白宰他一顿，不去可惜了。妙妙，你有什么事情，先推推好不好？我们一年到头聚不了两回的。”

苏秒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那好。”

周六之前的月考日进行的如火如荼，直到他们聚餐烤肉那天，朱一阳走在去烤肉店的路上，一直愤愤不平：“我特么就说数学最后一道题是根号三，罗勒这个傻逼一直在那儿说他算得就是根号二，结果我回去找我哥一算，就是根号三。”

赵楠一听就问，“苏秒，你算多少。”

苏秒说：“我算得也是根号三。”

罗勒瞥了一眼朱一阳，挑了眉，啧了一声，“我说你至不至于，不就一月考，费那么大劲对答案干什么，考多少不都一样。”

随即，朱一阳就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关键功夫要下在平时。”

“……”

一路说过去，苏秒赵楠他们几个到了一家“胖哥烤肉店”，朱一阳带头走进去：“他们家烤肉特别好吃，尤其是那个五花肉，烤出来简直——”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后半句话便卡到喉咙里，没再说，李牧誓站在一边“嗐”了一声，就说：“那不是咱们班周齐宴吗？”

听到周齐宴的名字，苏秒的视线下意识地在店里找寻，直到落在那道半佝着背的少年身上。

少年一身黑色运动服，慵懒肆意，轻倚在座椅，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抹猩红，轻轻往上一抬，咬在唇边，斯条慢理地吞云吐雾。他的侧脸笼在烟雾中朦胧，似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朝着门口的位置看过来，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苏秒身上，只是轻轻一瞥，便收回了视线。

烤肉店里人声鼎沸，响起杯子相撞的声音，苏秒感觉自己的耳边不停地窜起电流声，直到她明确听到有服务员问：“你好，几位？”

朱一阳说：“五位。”

“里面请，坐哪个位置？”

“靠窗一点的。”

“这边请。”

“……”

赵楠和苏秒坐在位置靠北，李牧誓罗勒和朱一阳坐在他们对面，赵楠拿过菜单点，一边问着苏秒：“秒秒，你想吃什么啊？”

朱一阳看着赵楠点单，感慨了一声：“没想到出来吃饭还能碰到周齐宴，这同班同学这么久，除了他刚转来的那一天，我都没正经和他说过话。”

“我每天看他独来独往的，除了认识余光晰，没见他有其他好兄弟了，今儿看着倒有不少。”

苏秒一边听他们几个说话，一边指着菜单上的五花肉点了一份，“就这个吧。”

说完，她抬头看向东北方向的三个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齐宴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另外的两个人，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其中一个是余光晰，另外一个，倒是不认识。

但看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倒是和谐。

倏然，赵楠抬手碰了碰她胳膊肘，一脸笑嘻嘻地问她：“秒秒，你觉得是周齐宴帅还是余光晰帅？”

“啊？”

苏秒看着赵楠，圆溜溜地眼睛认真地转了个圈，在周齐宴转来省实验中学之前，全校同学都公认余光晰是省实验的校草，会打篮球，人长得又正，要不是他不顾学校领导和家长的反对，在学校明目张胆地追人，早成了全校女生眼里的香饽饽。

这样想完以后，苏秒给了一个公正的答案：“都帅。”

“别啊，这就没意思了。”赵楠继续追问：“我的意思是他们俩比起来，谁帅啊？”

苏秒明知道赵楠的意思，但是拿“都帅”敷衍，却没有想到，她没敷衍过去，苏秒眨了眨眼睛，低头抿了一口水喝，没抬头看赵楠的眼睛，只说：“余光晰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