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万寿无疆[快穿](18)
他猛地垂下头颅,“属下知错,是属下逾矩了。”
时喻淡淡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树林,幽幽的飘向远方,“那便带人去瞧瞧,他程鹏飞究竟遇上了什么万般紧急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戚重光呼吸渐沉,“属下领命。”
风吹过山谷,带来阵阵落叶的清香,但两千多人的阵营,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压抑的氛围几乎快要让他们经受不住,在这寒冷的秋风里,额间却还是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当黑色的幕布被日头拉开,远方的天际晕开一抹银白的时候,戚重光终于带着程鹏飞回来。
戚重光原本想要替程鹏飞求情的心在发现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拜见新主是为了和一个妓子耳鬓厮磨以后,也彻底的凉了下去。
“属……属下知错,求主子饶属下一命。”
程鹏飞甫一见到时喻便双腿一弯跪了下去,连连哀求时喻饶了他的性命。
堂堂七尺的汉子被泪水糊了满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鹏飞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从未被他放在眼里的病弱世子,竟然有此等魄力。
他原以为对方身体柔弱不堪,定是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王爷突然的离世对其打击也不小,对方想要彻底的掌握他们这些亲卫,势必会小心翼翼的讨好。
结果……
此时的程鹏飞肠子都快要悔青了,他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嘴里说着求饶的话,不消片刻的时间地上便出现了一大滩血迹。
对于叛徒,时喻不会有一丁点的心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程鹏飞,只是神色淡然的问戚重光,“按照军规,该如何处置?”
戚重光几乎是颤抖着开口,“呼名不该,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①
昏沉的夜幕远去,黎明即将来临,时喻眸子淡淡含着,清冽的男音传出,“那便军法处置。”
“主上!属下知错……求主上饶命啊!主上……”
衣袂翻飞间,清隽俊秀的青年已缓步离开,一节杨枝从枝头荡起,掩映着程鹏飞绝望的神情。
程鹏飞惊恐的求饶声回荡在空荡的山谷,最后随风戛然而止。
此间几回伤往事,一切尽付北风中。
第9章 狸猫换太子里的双胎姐妹
帘外芭蕉雨,点滴碎心弦,淅淅沥沥的雨丝坠下,遮住了仅剩的月光,寒气顺着门窗的缝隙钻进屋子,此夜,注定不眠。
远离皇城的最西边,破旧颓圮的院子里,一只蜘蛛正顶着漫天的风雨努力修补蛛网。
却在突然间,一道带着寒意的狂风飞速掠过,那好不容易修补起来了一些的蛛网瞬间又破了一个大口子,蜘蛛被风掀翻在地,八脚朝天,半天都没有翻过身。
蜘蛛恨恨的看向罪魁祸首,那是一个一身黑衣,容貌也完全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它吐出一条细丝粘上了人影的后背,顺着蛛丝飞速向着人影掠去。
然而,还不等蜘蛛将愤怒化为实质,它那小小的身躯就被一只大脚狠狠地碾进了淤泥里,直到死的不能再死。
一道惊雷落下,褚川从黑暗中走出,一双幽暗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郁和怨恨,遍布恶毒的瞳孔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想他本是最受宠爱的六皇子,身后追随者无数,本该荣登大位名垂千古,此刻却身处于这破烂不堪的院落,甚至是一个小小的蜘蛛都敢欺辱于他。
这又让他怎能够不恨!
褚川双眼微阖,目光冷冷地投向来人,“什么事?”
王婆子被这目光看的浑身一颤,只觉得背后仿蹿穿起了一股瘆人的寒意,当下也不敢做别的动作,手脚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小姐让我交给你。”
褚川没有说话,径自将信打开,本就冰冷无比的脸色在看清楚纸张上的字以后变得越发的阴沉,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泛着幽幽的冷。
“废物!”
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不仅没有被弄死,竟然还让对方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一个女人,果真是不堪大用!
雷声渐响,褚川墨色的眼眸里映衬着雷光,像是无尽恶意的火焰掩埋在深处。
手指死死的捏着纸张,褚川眸子冰凉,低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最近一段时间给我安分一点,万不可再被抓到把柄。”
只要那个病秧子世子还活着,他的儿子就不可能接触到那些权力,大好的局面一夕被毁,所有的谋划都得重来。
“宋!时!喻!”
褚川将这三个字狠狠咬碎在唇齿间。
冷风吹动雨雾飘渺,交错成刺目的寒,他受够了做阶下囚的卑微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