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万芙儿的父亲一定要杀万芙儿，而敌对派费劲手段保万芙儿一个道理。她已经见过恋＊童＊癖俱乐部的冰山一角，哪怕那个俱乐部倒台很多年，这背后扭曲的关系链依旧连万父都至今忌惮。

恋＊尸＊癖同样有类似的黑色系统，柳绪也是触及到那个关系链一些皮毛的人。阳家曾为了讨好那条链上面的大山，而帮柳绪掩盖过她恋＊尸＊癖的事。

所以柳绪在厕所看到尸体根本不慌不忙，反而快乐分尸。这对她来说稀疏平常，善后的事留给阳定岩等人就行。

柳绪没及时察觉风向变了。

林家很多官员落马、家族地位一落千丈也是在那几年，阳家察觉到关系链在动摇。

再加上柳绪前几天因为阳绪不听她的话穿黑皮鞋，愤怒到动手打算掐死阳绪，阳定岩阻止及时才没有出事。

阳定岩搂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有余悸，脑海里正式判决柳绪价值已然到头。

于是就有了柳绪如往常一样分尸收集尸块后，并没有相安无事，而是等来了警局的传唤。

当年把柳绪弄进监狱，阳家卷入过舆论风暴，案件疑点颇多却草草结案，阴谋论传播速度飞快。阳家花了不少钱投慈善、□□股票。但也因此削弱了柳绪娘家的干涉势力，董事会倒赞成这个决定居多。

现在再平白受一轮舆论完全没必要，没有回馈的价值，商人最恨赔钱事。

“投降是降低损失的最佳选择？”阳定岩看向阳绪，把没有疑问词的尖锐问题抛向儿子。这所久经商场混得油光面满的上位们眼光各有闪烁，但都同样往年轻的阳绪投去目光。

瞿轻舟是待阳绪最亲最好的长辈，这种好甚至超过绝大多数亲戚。

“联合瞿轻舟，理由是一同做空外公南公司股票。”阳绪说，“同时我们背地里谈拢外公合作抽底，扳倒瞿轻舟。外公会为了瓜分瞿轻舟倒下后抛出的项目，而撤回对他们舆论也有压力的申诉。阳家也需要瞿轻舟倒台。”

一名执行总裁问：“瞿轻舟凭什么答应与我们合作？只是忌惮自己当年的罪行会公之于众？”

阳绪：“她需要我们成为盟友，一直虎视眈眈的外公对她是长久威胁，所以必须从南公司开始谈合作，这能解决瞿轻舟的燃眉之急。”

他又补充道：“就算瞿轻舟意识到我们会欺骗、背叛也无济于事，她唯一能给自己争取转移财产时间的机会就是同意合作。”

简单来说就是去背刺瞿轻舟，来转移阳家和柳绪娘家的矛盾。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统一发出满意的笑声。

从他们开这场直到现在散场，一共不过三个小时。阳绪的计划在三个小时内运转而出，很多细节不明朗且有几处没设备案，这跟他们酝酿多时的筹备相比肯定显得单薄很多，但大体方向没出错，倒差强人意。

高层们一切早已布好了局，他们只想看阳绪能不能做到所谓“残忍”。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阳绪在这三小时里只用了一小段时间想对策，其余时间都只在记忆之海里搜寻一件事：林泉小时候为什么要冒风险包庇瞿轻舟？如果阳家下一个目标是肢解瞿轻舟的利益大厦，林泉会更恨我吗？

阳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回到能看见林泉、听到林泉声音的地方。

他目送她去睡觉，却依旧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从垃圾桶里翻出她半途而废的未完成的工笔画，阳绪走到阳台上眺望逐渐昏黄的天空。

“林泉？醒了吗？”他在林泉房门口踌躇了会儿，敲响三声门。

还没继续敲第二轮，门就自己开了。

林泉抬头说：“有什么不敢问的？我说去睡觉的时候，还以为你能问出口。”

“我不想给你任何思想压力。”

“撒谎。”林泉不用看他都知道他想什么，“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装什么装。你不过是想问我为什么掩护瞿阿姨。”

“是。”

“为什么又一副看我依依不舍的样子，是不是你们家要对瞿轻舟下狠手，你怕我生你气？”

“是。”

“我就知道。”林泉对他家的行径完全了然，“就像你跟我说的那个肺癌CEO一样，打不过背后凶手，就打一顿没有反抗能力的情人。你们动不了柳绪娘家，就动里面相对弱的瞿轻舟。”

“你为什么要包庇她？她对你有恩吗？”现在为了转移矛盾，要把攻击目标对准瞿轻舟，阳绪很害怕当年在关键证据上做出包庇行为的林泉会东窗事发。

林泉靠在门上想了想，笑道：“你觉得我父母人品怎么样？”

“……”阳绪因为进出场合多有高层人士，了解的很多东西都比林泉看得广些，一直以来他眼中的林泉父母都是博爱又虚伪的结合体，会宣传会树立自己的高尚品格人设，学术圈里不能太闷头也不能太圆滑，他们是做得比较好的一批，只不过成就支撑不起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