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走到他们背后站定,三人站成了一个三角。
廖知时见是方岳,一扬下巴说:“闲着没事呗,你那几个同学呢,散了?”
“没,他们还在便利店里吃东西,你待会儿也过去吃点?”
“可惜了,我表哥他们刚电话一直催我回家,等着我去吃火锅。”
“你这嘴能吃火锅?”方岳手上还拿着刚在便利店买的两瓶饮料,他递了一瓶给廖知时,另一瓶放在柜台,也没往边上看,饮料位置正对陈兮,同时问着廖知时,“还没问你,你这伤要不要紧?”
廖知时正好渴了,接过方岳递来的饮料,顺手开了就喝,说:“肉眼可见啊,比你好点儿,碍不着我吃火锅。”
方岳看了看他的脸,是比他稍微好一些,但该伤还是伤,“上点药吧。”他说。
药房员工已经给出找零,陈兮对了一下钱数,低头把钱放进小钱包。方岳看了一眼塑料袋内的一堆盒子,让员工再拿几样外伤药。
“你身上呢,有没有哪儿伤着?”方岳又问廖知时。
廖知时轻飘飘道:“你小瞧我了不是。”
方岳:“回头哪儿有问题记得说。”
廖知时捏着饮料瓶晃,笑道:“你怎么这么罗里吧嗦。”
方岳用着平铺直叙的腔调说:“谁叫你这场架是帮我打的,谢了。”
陈兮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她无所事事打量柜台和货架,药房里有点冷,她解下腰上的校服披回身上。
店员拿着外伤药过来,方岳把钱付了,廖知时手机又来了电话,是他妈在催。三人走出药房,廖知时看向陈兮,冲她一笑:“下次见。”又跟方岳摆了摆手,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柜台上的饮料陈兮没拿,方岳又拿回了自己手上,两人走到东门,陈兮看到一辆大奔停在电动伸缩门内,还有一位貌似车主的中年男人堵在唯一的进出口,骂骂咧咧说着什么,架势摆得足,周围行人都没法过去。
陈兮显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分神想着是不是要绕到正门。
“那个车主之前说他不想浪费油钱开车到正门,他想直接从这儿出来。”
……陈兮侧头看了眼方岳。
方岳继续说:“但体育馆有规定,停车收费的道闸在正门,东门不能通车,保安不肯放行,所以车主一直在闹。”
方岳边说边拧开了饮料盖,他把饮料递给陈兮。
陈兮忙了一个下午,一直没喝上水,她口干舌燥,这回终于把饮料接了,喝了两口。方岳一直盯着看,见她喝好了,他要帮她拧回盖子。
陈兮没把饮料给他,她把另一只手上的药房塑料袋往方岳面前一递,“你自己拿,盖子给我吧。”
方岳顺从地接了过来,把瓶盖放她手上,“我们去走正门,这里不知道得闹多久。”
“嗯。”
从东门走到正门,步行也就五六分钟,他们才走了一会儿,陈兮就接到潘大洲的电话。
潘大洲在那头问:“陈兮,方岳跟你在一块儿么?”
“在一块儿。”陈兮说。
“你问问他手机是不是落篮球场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
陈兮问方岳:“你手机呢?”
方岳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手机屏幕碎了一个角,按开机键倒是能正常开启,估计是打架的时候压到了它。
陈兮忍不住说:“手机又坏了吗?”
方岳之前的手机被方茉摔坏,将就用了很久,因为方妈创业后不再热衷于手机的更新换代,方妈没买新手机,自然就没有退休手机给方岳。
直到今年暑假前,方岳的坏手机实在没救了,方奶奶才克扣方茉每月零花,要求方茉出资一半,方奶奶先垫上这一半,另一半由方岳自己出。方奶奶的意思是自己掏钱才会更用心爱护,方茉以后肯定不敢再随便摔他手机,方岳也会爱惜自己的财产,这部手机说不定能用到他大学毕业。
后来方奶奶被方大姑的不劳而获、不思进取和懒惰贪财气得回来了这里,方奶奶不光开始盯方茉的学习,还同时放话,说以后除了学习方面的花销,另外一切花销,比如他们想换新手机,全都得自己存钱买,休想问家里白拿钱。
现在这部新手机才用了几个月。
方岳看了看陈兮皱起的小眉头,说:“能开机,没坏。”
陈兮说:“你之前那手机也能开机。”结果用起来让人心梗。
电话那端的潘大洲知道方岳手机没丢,就提醒道:“喂喂喂,听得到吗?”
“你说。”陈兮回应。
“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去药店去了这么久?”
“东门被人堵了,我们过不去,我们在体育馆正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