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27)
也许这就是这个禁地的秘密。
只愈发寒冷的体征涌上,他环抱住了自己。
他实在是太冷了。
冷到灵力皆化作温度。
他尝试着招云,可莫名其妙地在这冰川之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他分明记得自己来时走过的路,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
他只觉得愈发得冷了起来。
唯一的出路却只有继续向着那个小屋行进。
可他又走了许久,却依旧不见得挨近几分。
却是听闻了一个熟识的声音。
是顾枕夜。
他便是不用回首,就能知晓的人。
顾枕夜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不该在此处的。”
云如皎转头便见得顾枕夜亦是如从前那般不耐烦的模样,便是问道:“你不是……在闭关?”
顾枕夜拧了眉眼,环臂道:“我做甚,在何处,又与你有何干系。你且快些离开此处,别逼我对你出手。”
云如皎早便对他的恶语相向习以为常,又道:“我想离开,可我却寻不到方向了。对不起……我不是刻意的,我只是觉得这处熟悉,想要寻找我曾经的记忆……。”
顾枕夜怎会听得他全然话语,自是斩钉截铁地打断道:“我不管你有何企图,现在快滚,我还能饶你一命!”
云如皎抿着唇,招了云,又道:“我当真出不去,若是妖王肯愿意为我引一条路……”
“不愿意。”可回应他的却是顾枕夜更恼人的话语,不过薄凉一句。
云如皎只得默然忍受,又道:“便是不愿引路,画上地图,指上一条路,可否?”
顾枕夜定睛看了他许久,随手朝着他背后的方向指去。
继而又道:“那里。”
云如皎僵硬着冻透的身体,朝他躬身谢了礼。
他的上唇止不住地磕着下唇,连话语都变得战栗了起来。
直叫他动作都慢了几分,转过头看向身后路时,脑中却有些混沌。
只待他再回首,却不见了顾枕夜的踪影。
茫茫白雪中。
又唯独留下了他一人。
他不知所措。
更不明所以。
他的一袭白衣轻纱被寒风吹拂,瘦削的身影仿若与雪天一色容和。
霜雪落于他的肩头,将他完完全全地包裹在此处。
似是不愿再放他离开。
寒风如同利刃。
冷得仿若要生生将他整副骨血剜出一般。
他早便应该知晓——
顾枕夜又何时曾在意过他的死活?
兴许……他死了,顾枕夜会更如释重负吧。
云如皎仰头望着那漫天的大雪。
缓缓阖上了自己的双眸。
顾枕夜自闭关中,忽而心神不宁了起来。
他如同在睡梦中被人重重地在胸口捶了一拳,憋闷得难受。
他的脑海中嗡鸣一声,强灌了一整壶冷酒下肚,方才宁静了许多。
他皱着眉头,不知自己到底是怎般回事。
但莫名直觉哪里出了差错。
但他如今魂魄不稳,唯有继续以自己妖力压制。
他抽不得身去探究到底是如何了,又是很快地再次遁入闭关的轮转之中。
直至十日后,他呼出口中最后一抹浊气。
叫妖力自身体里又循环往复了一周天,方才察觉到自己的三魂七魄解释□□了下来。
他起身沐浴更衣,换上了妖侍从来的新衣。
方才忆起自己之前那时候觉得的不对劲儿。
他状似有意无意地问道:“十日前,可是发生了什么?我搁在极寒之地的影子,似是有几分异动。”
妖侍垂眸答道:“十日前有一人不知如何破了封印,只身闯入了妖族禁地。”
“是谁?!”顾枕夜心下一缩,竟是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抿着唇,顿时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妖侍似是有难言之隐,置喙许久方才道:“是……是那位。”
顾枕夜甫一怔,阖了阖双眸,再睁眼时是满目清明。
他状似随意地道:“嗯,下去吧。”
可字里行间中却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妖侍顺从地离去,只也不懂——
缘何妖王总是推开那位,如今却又有几分惧怕写在眸色之中?
只他不敢多问,匆匆离去了。
顾枕夜凝视着他挂于床头的画作,那是另一幅。
其上之人言笑晏晏,一身素色青衣与如今的云如皎大相径庭。
他的指尖拂过那人的面容,便是仿若在勾勒着从前的音容相貌一般。
——“我到底做错了没有?”
顾枕夜的一声轻叹化入风中。
他便也和着风,一同迅速地向着那极寒之地而去。
云如皎已不知自己在此处呆了多少时日。
他的修为本就不甚,如今为了维持体温已是消耗了近乎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