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15)
他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只是他寻不到屋中的烛火,任凭自己落入无边黑暗之中。
月上柳梢,方才有了一丝温和的光亮。
云如皎借着那光晕,坐定在窗下。
他等着有人归来。
可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了。
其实也许在他的双生兄长云霁月跳了往生涧后——
这世间他就只是一个人了。
他很想记起从前的往事。
他很想让自己再次成为一个正常人。
他也很想……不再这么孤单。
许是昨日休息得太久,今日他在窗前坐了半宿也不曾有困顿之意。
倒是等回了去魔界折返的阿闻。
阿闻本以为云如皎已是睡下,蹑手蹑脚也并不想再去打扰到他。
却听窗前悠然一声唤了他的名讳,方才赶忙点了烛火。
“星君,您虽是如今瞧不大清,可到底也能分辨些光线的。怎得没将烛火燃了?”
云如皎淡然道:“可我寻不到蜡烛置于何处。”
阿闻便又道:“我走前同您言语了,就放在床榻旁的架子上了。不过稍动灵力,就能燃起的。”
云如皎倒没一丝窘然:“下午见了个人,倒是忘却了。抱歉啊,阿闻,叫你担忧了。”
阿闻心下动容。
这般好的云如皎,却是要受顾枕夜那厮的羞辱。
“星君见了何人?”阿闻点了烛光,便瞧见顾枕夜下午留在此处的药包,“这药可是那人给的?”
云如皎没细说,只言语道:“是昨日装成了你的那个妖族侍卫。”
阿闻听罢,眉头紧锁:“昨日那人不是……”
他欲言又止,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用旁的话语搪塞应付了过去。
他寻了江寒酥又挨了打才拿回的魔花来,自屋中寻了个白瓷花瓶蓄了水插上。
又覆了些灵力上去滋养着。
见得云如皎多了一分疑惑神色,方才解释道:“是魔尊交托的,这花暂不能入药,需得星君与他亲近几日后,才有功效。”
说得倒是奇巧,可谁也没太放在心上。
做罢这一切后,云如皎忙对阿闻道:“快去歇息吧,今日你也劳累了一天。”
“好。”阿闻拱了手,便要去耳房处住下,瞧着那药包又道,“明日我早起些,将这药煎了与星君。”
云如皎又是道了声多谢。
这会子倒是自觉有些困顿,和衣而眠了。
清早他便闻见了药香。
那顾枕夜所带来治疗他眼睛的药并不苦涩,只嗅起来有些酸。
云如皎本是想借着眼睛的事情,多在妖宫待上许久的。
可如今却更想能看清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昨日一别,他却有许久未曾与其再见。
但妖宫却仍是一日一贴的药送来,附的都是墨的名讳。
只这药却并无作用,云如皎还是一日日的看不见。
便是连阿闻都有些急躁了起来,还是云如皎抚慰道:“顺其自然,许是哪一日我忽而醒来,便看得见了。”
只他心底亦是在祈祷,快些的好。
江寒酥从他舅舅手下逃了两次,每次不过是来寻他说上几句话。
又堪堪被魔族的护卫抓了回去,继续关着禁闭。
云如皎日日在妖宫外的别居住着,又仿若回到了灵折山上一般。
他见不到顾枕夜,也见不到墨。
那日却是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喃喃地念了一句:“这南海仙君到底为何人?竟是叫他寻了多日也未曾有结果?”
阿闻顿时摔了手上收拾好的茶盏,哐当一声便碎在了地上。
云如皎被骤然的声音惊了一下,顿时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可什么都瞧不见。
待缓过神来,方才问道:“阿闻,怎么了?”
阿闻没应声,只是默默地用这里灵力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好。
制止了云如皎帮他的动作。
云如皎微微蹙起眉眼,又问道:“是怎的了?我方才……”
他忽而忆起自己那句话中的南海仙君,故而又问道:“阿闻,你可是识得南海仙君?”
阿闻第一次打断了云如皎的话语,斩钉截铁地道:“不识得。”
云如皎一怔,却被外面的响动打断。
本是静谧的周遭却忽而像是遭了劫一般,吵吵嚷嚷过了许多人。
顿时间云如皎便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阿闻却是寻到了理由避开南海仙君这个话题,当即便道:“星君,我出去看看是怎般回事?”
说罢,便未曾得到云如皎应允,出门问清了情况。
又是回禀道:“星君,此行人说妖王要用星图置换星位。我们可需的去……”
云如皎骤然意识到,那日墨离去之时,的确不曾将他星图一事传于顾枕夜言说。
他连忙站了起来,也顾不得面前有何艰难阻碍,直拿了那个标注好了的地图,朝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