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28)
他将手环发射点往下,在金属接口上连碰了三下,发出强烈的红光,“学会了吗?”
南丧反复操作两遍,抿唇笑着:“学会啦……”
“嗯……”
南丧转着手环,又说一句:“谢谢你……”
一直到被周拙解开安全带,南丧才停止摆弄手环。
他跳下车,站在高耸入云的红色建筑物前,仰头看了许久,问:“这是哪里啊?”
“列塔尖……”周拙说,“走吧……”
原本白雪与红楼该是格外映衬的。如今却只见庄严肃穆,南丧亦步亦趋地跟着,发觉周围静得可怕,连风拂疏叶的声音都稀少。
他们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周拙又带他七拐八拐,找到一处电梯门,按了「下」键后让他跟进来。
南丧还以为他们会往上走,没想到一层一层下去,电梯最后在-9停住。
他悄悄扬眉看周拙,总觉得周拙很紧绷,不如在车上那么开心了。
“过来……”周拙说。
南丧哦了两声,看见周拙站在入口处,三秒以后厚重的金属色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房间,是一个研究室。
南丧轻轻呼吸,莫名心跳很快,研究室里的气味不太自然,仿佛冷肃的消毒水气味中,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火焰烟尘。
门口穿着白大褂的人见到周拙出现,低低点了点头,并没有当时在停机坪时的大阵仗。
南丧越往里走,越呼吸困难,他攥住了周拙的衣角,怯懦地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
“做个检查。”周拙说,“我在你的腺体里闻到了我的信息素。所以想让你做个简单的检查,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和我说……”
南丧脑内一片空白,逐渐听不见周拙的话,迷茫之中又徒生出一些无法描述的紧张和扭曲恐惧。
周拙的步伐停了两秒,没有听见答复,便带着南丧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身穿白大褂的青年摘下护目镜,目光停留在二人身上:“来了……”
“嗯……”
青年拔了一下橡胶手套,对周拙说:“夏博士带队去南方了。”
“我知道……”周拙将南丧的手从衣角处拿下来,在他后背推了推:“别怕……”
南丧被迫往前挪了一些,和周拙并排。
“就是他吗?”青年没有过度打量南丧,重新戴上护目镜,调整了口罩束带,说,“到里间躺下吧。”
南丧急促地呼吸着,手不自觉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双目失焦的同时,大脑输入了周拙的声音——
“不用担心,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腺体,会有一点电流刺痛感。但不会对你本人造成任何副作用与影响。”
麻木地躺在床上时,南丧再次听见手腕被扣住的「咔哒」声,他好像来到了理智消失的边缘,在某个瞬间毫无征兆地崩溃。
他一脚踢开了手术床边的青年,上半边身体疯狂地挣扎,大声尖叫以后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走开!你们都走开!”
整张手术床都在剧烈晃动,南丧挣脱医用卡扣,被阮北梳好的辫子甩过玻璃器皿,发出一阵破碎的动静。
他将周身所有仪器掀翻,电线迸射出金色火星,残影中,周拙一步到他身边,想握住他的肩膀,却被南丧在手背上咬了一口,霎时鲜血直流。
“上将!”青年捂着肋骨爬起来,“我马上给他注射镇定剂!”
周拙拦住他上半身,制止道:“不需要……”
他捏住南丧下颌让他松嘴,随后箍住南丧的双臂,说:“南丧,冷静一点!”
南丧的力量比他想象中大太多,周拙不得不一边抱着他一边和他推搡着到墙角,防止他将研究室给拆了。
“南丧,检查停止了!”周拙按着他的肩膀,“不做检查了,听见了吗?!”
南丧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周拙等了五秒,尝试放开双手,低声道:“抱歉……”
角落的阴影里,南丧原本整洁光滑的金发形同枯草,乱七八糟地飘散着,如同经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上将……”
“你先出去,一会儿再来收拾。”周拙说,“关上门……”
青年顿了顿,还是听从指令离开。
手术室内只剩下周拙和南丧二人,周拙拨开南丧的长发,看见他惨白脸颊上淌下的几段泪痕,双眼空洞地半睁着,周拙喉结滚了滚,问:“没事了吗?”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南丧开口说话,再次解释道:“我在你的腺体里,闻到了我的信息素……”
“为什么……”南丧小声道,“不要……”
周拙松开握紧的双拳,血液从被南丧咬开的伤口里流出,慢慢顺着指尖滴落下来,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