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26)
路两旁种了耐寒的红松,清晨行人穿着厚重的冬衣缓慢地行进着,与友人言笑晏晏。
南丧拂去车窗上的白雾,视野中路过一辆公交车,早在站牌处排队的人按秩序上车落座,接着公交车又开走。
“公交车……”南丧说。
士兵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笑道:“公交车?都是好多年前的说法了,这是无人驾驶磁浮巴士,我们叫他小糍粑。”开过一段路,士兵又指着天空说,“看,空中也有。”
“小糍粑……”南丧仰头望着交错的磁悬浮轨道,哇了一声,“和维阙好不一样啊。”
窗外的景色变幻,直到军用车在一处楼院里停下,士兵换了一辆普通的私家车,将南丧送到居民楼下。
“这里是南一环区16单元……”士兵领着他到7楼,敲了敲门,对南丧低声道,“阮上校家。”
约莫等了五秒,门打开,一张阳光清秀的面庞从门后露出,阮北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刻笑着:“您就是周拙的朋友吧。”
士兵显然在阮北面前要更轻松,说道:“是的,正是这位。”
“行了,人送到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阮北说,“叫周拙放心吧。”
士兵离开后,阮北让南丧进屋,又按着他的肩膀说了句「等等」。
南丧只觉得屋子里暖烘烘的,和窗外风雪一比,简直不要太舒服,他搓了搓胳膊,见阮北拎着毛衣和毛绒拖鞋过来,说:“先穿这个。”
南丧把毛衣穿在里面,用周拙的作战服罩上,抬头一看,见阮北的目光落在了他作战服的胸章上。
那里用黑色的英文绣了一个简单的「Zhuo」。
南丧吸吸鼻子,对阮北说:“谢谢你……”
“不客气,叫我阮北就行。”阮北负手站在社交距离内,问,“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南丧。”
阮北的屋子整洁干净,布置陈设温馨自然,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口,给绒布罩着的小沙发镀上一层软绒绒的金色,让南丧不忍踏足。
“怎么了?”阮北问。
南丧抿唇,羡慕道:“你家好好看啊。”
“看上了什么随便拿,我这屋里的都不值钱。”阮北示意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说,“我也才回来,稍等,我做个简餐,我们边吃边聊。”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东西,南丧喝光一杯水,目光追着阮北跑,见他进了厨房就也起身,站在很远的位置。
阮北边打鸡蛋边笑了:“你怎么这样看人,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看的我不好意思。”
“鸡蛋……”南丧动了动鼻子,“这样做好吃吗?”
“你没吃过煎鸡蛋?”阮北纳闷道,“维阙没有吗?”
“有,三明治里面会夹着,但是我没有买过。”南丧咽了咽口水,一直等到阮北用碗给他乘了一个。
脆焦的金色边缘微微卷起,咬下去齿尖溢满油香,椒盐洒在热腾灿烂的蛋黄上,一入口气味伴着嫩滑的口感铺满味蕾。
南丧抱着碗大口吃光了剩下的,惹得阮北连连失笑:“周拙都没带你去吃过好吃的吗?”
“周拙……带我,吃过拉面……”南丧舌尖点点唇角,问,“我还能再吃一块吗?”
“能啊……”阮北边煎鸡蛋边朝他招手,“你走进来陪我聊聊天。”
南丧只想吃鸡蛋,走进去以后盯着锅,阮北便不刻意地打听道:“你和周拙,在维阙认识的?”
“嗯……”南丧说。
“怎么认识的啊?”阮北把鸡蛋翻了个面。
南丧感觉鸡蛋能吃了,就顾不上回答问题:“嗯……我就……捡到他……”
他指着锅,“好啦……”
阮北无奈,给他鸡蛋,又切了点儿肉丁和进油里炸,加上茄丁和鸡蛋,做了汤底,煮进去一大把面,说:“不焯水了,看你饿的不行。”
南丧满嘴油花,点头:“嗯,嗯。”
“你刚才说你捡到周拙?”阮北忍俊不禁,表情管理失效,说道,“他也有被人捡的一天?”
南丧以为他不信,诚恳道:“我真的捡到他,在维阙的海边。”
“那你好厉害啊……”阮北说,“从来都只有周拙欺负别人,没想到他落到你手里了。”
南丧歪头,说:“周拙没有欺负人,他还救了很多维阙的人。”
这次阮北没有直呼周拙的名字,而是用尊敬地语气说道:“是啊,上将是这样的人。”
南丧看着他,阮北便搅了搅面:“周拙没和我提太多,只让我照顾你,不过我大概了解了……”
他说,“一定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他才非要把你带回望城。”
“啊……”南丧平静地应着,“我很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