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2)
丧尸应该不会发射红光吧……
南丧迟疑地回头,见那红光不知怎么,又往上,照向了天空。
他从口袋里拿存折出来,晃了晃,显示器亮起来,上面点数是7。
馋了。
馋那个手环,一看就能卖很多钱。
他看海滩,又看存折,重复两次以后,拎着小铁锹过去,做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打算。
确实是个人,躺在铁丝网外面,但是看不清脸。
红光是从他手环上发出来的。
南丧抿了抿唇,非常小心地蹲下,从铁丝网中间伸手,勾了勾那个手环。
但那手环跟量身定制似的,撸不下来。
南丧刚想再用力,就被人猛地掐住了手腕。
红射线摇晃,照住了南丧的耳朵,南丧下意识闭上眼,皱着眉头听见一个嘶哑男声问:“谁……”
竟然是活着的。
右手手腕上方是铁钉,南丧自然不敢乱动,手挡着眼睛上的红光,也不敢说话。
“谁……”那男人又问。
眼皮上的红光消失,男人的手往下垂,像是昏了过去。
南丧也放下手臂,隔着铁丝网端详他。
男人的脸隐藏在外套帽子里,看不清楚,南丧伸手过去,从他锁骨往下摸。
特殊材质制成的贴身衣物下,是扑通扑通的心脏。
真是活人。
但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
刚才被这人掐痛手腕的时候,南丧就非常想走了,胆小怕事不丢人,南丧决定从铁丝网下抽出手,后退两步。
但那红光持续闪亮,实在是……南丧留恋地盯着手环,思忖半分钟,用铁锹刨开铁丝网底下的沙土。
他挖了非常久,甚至怀疑自己晚上睡觉耳朵边都会是海水声,终于从沙里刨挖出一个洞。
上面的铁丝被他用铁锹砸得翻过去,不至于刺伤身体和手臂。他先行钻过去,跪在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
耳边除了海风和海浪卷起,无人答他。
夜里风极凉,南丧蜷缩手指,深吸一口气,把那个土坑刨大了,把男人翻了个面,脸朝上,随后抓着他双腿,费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把那人从铁丝网外拖了进来。
他瘫坐在沙滩上喘气,又伸手碰了碰男人的心脏,确认还在有力地跳动。
“喂……”南丧喊了一声。
他在冷风里坐了两分钟,也没等到回答,确认自己不能徒手把这个男人搬回家,起身离开。
红光关不掉,意味着那人很容易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他来自海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被人一枪崩了。
十五分钟后,南丧去而复返,推着从邻居家借来的轮椅。
夜深,他把男人运回了自己仅有一张床、一间厕所和一张桌子的房子里。
南丧拿下男人的帽子,看见他的脸。
那是一张在维阙从没见过的面孔,南丧端详许久,认为整个维阙也没有一张比这更好看的脸。
他用手指擦掉男人浓黑眉毛上的污泥,骨相和轮廓更明晰起来。即使在沉睡中也抹不掉那股英气。
凑近了才发现他脖子上的防毒面罩。手环摘不下来,防毒面罩还是轻而易举的,他放在手里反复看了两遍,搁在桌上。
南丧并不擅长治疗,安全起见,他用登山绳将男人捆了起来,绑在椅子上。
夜里不办事,南丧打算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连续打了两个哈欠,他抱着铁锹睡过去。
睡眠并没有持续整晚时间,南丧在灭顶的窒息感中醒来。
他瞪大眼睛,在挣扎中看见男人的脸。
那是五个小时前被他在心里赞赏过英俊的一张脸。
“你是谁?”男人问。
氧气短缺,南丧仰着脖子无法呼吸,更无法说话。
男人黑不见底的瞳孔里没有半点宽容,在冬夜里像冰刀子一样扎进心口。
南丧想推开他,但发觉双手被捆,无法动弹。
似乎确认南丧真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男人给了他呼吸的机会。但很快,锋利的军刀抵近他喉口。
南丧躺在枕头上大口呼吸,短时间内没有开口。
男人目光扫过他的脸颊,眼尾一点泪湿的光亮仿佛也印证了此人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军刀却没有松动半分,他问:“你是谁?”
“我是……我……”
男人在黑暗中打量他的脸,良久,放下军刀,问:“为什么绑我?”
南丧曲起腿,缓慢地坐起来,背部贴着墙壁,开口却反客为主:“你是人吗?”
狭窄的房间里,比起南丧是谁,更重要的是自海边的男人,还是不是人类。
男人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脸色依旧冷酷:“现在是我问你。”
南丧眼睫扑下来,又重新看他:“我捡到你,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