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夜：“暑假。”

“对。”

老林把车停在后门。

余仲夜找出手机给许葵发短信，等了十分钟没见到人，抬头：“走。”

“要不再等等。”

“今天不是周五。”

“可放假了，许葵不上学。”

余仲夜怔了下，是这个理，随后想起上次在商场许葵说要买短裙子出去玩，还要去打工。

余仲夜收起手机重复：“走。”

话音落地，老林按响了车喇叭。

余仲夜回头，扫见穿了白裙子飞奔而来的许葵。

许葵好像每次见他都是用跑的，在雨里也好，雪里也罢，亦或者是现在。

始终有些烦的心悄没声的松快了，余仲夜微微翘唇，前倾身子把门打开。

白裙子在车前站定，小心的坐进来，抿唇害羞道：“余先生好。”

余仲夜：“没出去玩？”

“不出去。”

“为什么？”

“您上次说了，让我改改贪玩的毛病。”

声音细小软甜，带着说不出的绵，且字字句句带着依赖，不止像兔子，还像个没长大的崽子。

余仲夜手抬起，捏住了猫崽子的后脖颈，“收敛点。”

“什么？”

圆滚滚的狐狸眼尾轻抬，脸红扑扑的，许葵又纯又欲的盯着他，眼底的喜欢浓到要溢出来了。

收敛点你年少不定，不知何时会消散的喜欢。

如果不是上次余老四的同胞哥哥余老三差人来找他算账，那晚余仲夜会给许葵安排暑假工，让她少贪玩点，在自己容易看见得地方，然后把喜欢逗弄她的心思放的再宽广些，毕竟小丫头逗起来很好玩，稍微靠近点便会脸红，耷拉着眼皮偷看他，又糯又软，让他总想起她在床上哭的样子，很漂亮。

但他就是来了，在许葵面前砸棒球棍，把小姑娘吓得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抖，哆哆嗦嗦的跑着，像是晚走一秒就要魂飞魄散在原地。

许葵智商虽高，能看得懂他眼神暗示，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胆子也是。

唯一大胆的一次下泻药，也蠢得厉害。

是个……智商虽高，但单纯胆小有点笨的孩子。

这种孩子若是有一天被人拿胡萝卜拐走，余仲夜感觉自己可能硬不下心掐死她，会……很憋屈。

想明白后，余仲夜接下来的几天一次也没想起过她。

这会……想法又冒了出来。

余仲夜那点又想逗她玩的心思熄灭了，收回手冷淡道：“没什么。”

老林开车：“去哪？”

“酒店。”

许葵想去南坪路来着，上次没吃上他冰箱里的饭，遗憾了很久。

听见是酒店有些失望，却也还行，手搓在一起，一下下的偷看余仲夜。

隐约感觉今天的他不太一样，像是……阴郁。

许葵想着余老四被救护车拉走时的模样，犹豫了会，启唇道：“余先生，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车里安静了片刻。

余仲夜嗤笑了一声，喃喃：“女孩。”

许葵点头。

余仲夜：“我没奶，不喜欢孩子。”

第20章 降价

声音凉飕飕的，有些不耐烦。

许葵噤声，不敢说话了。

到酒店洗了澡出来，紧张的攥手指，等着余仲夜和她擦肩而过去洗澡。

但余仲夜没动，插兜站在窗边。

许葵抿唇再抿唇，朝前走了一步：“您……您心情不好吗？”

许葵以为他会高兴，毕竟余老四一直在骂他，上次来砸他车追赶他的人和余老四也扯得上关系的，现在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余仲夜今天该很高兴很高兴，才会早早的，在礼拜四的下午便给她发短信。

余仲夜没答。

但明显还是不高兴。

许葵在他身后三米的地方站着，喉咙滚动半响：“余先生……”

余仲夜回头，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很冷。

许葵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余仲夜：“待会让老林送你回去。”

许葵愣了下，指尖一下下的掐着掌心，挤出笑：“好的。”

乖乖的、糯糯的、很小心、很胆小。

余仲夜感觉……有些烦。

转身朝门口走。

错身经过许葵身边时，衣角被拽了下。

回身看向头发湿漉漉的许葵。

“您能告诉我，怎么样您才会开心吗？”

余仲夜顿了顿，烦到了极点，“窗帘开着呢。”

“我知道。”

“灯也开着。”

“我知道。”

“脱了。”

余仲夜话说出口隐隐有些后悔。

许葵胆子小不是一两天，是两年，每次都求着关灯，说是害怕，也的确是怕，上次在客厅，怕的不敢睁眼看他，稍微停一会便想蜷成一团。

只是个孩子而已，不该对她逃跑这么快的事这么严苛，但余仲夜就是有点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