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我出去来两把，这书店你们娘两个守着。”没有麻将手指空做着摸排的动作，许生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递过去。

许华清急匆匆从三楼下来就看到父亲要出去，原本要说的事抛在脑后抱怨，“凭什么我们看店？许华强就没来过店里。”

昨晚他们都在三楼仓库打地铺，唯独许华强去住宾馆。

仓库里有灰尘不说，地板还那么硬，早上起来浑身发疼，凭什么享受的一直都是对方。

没等许生说什么，王菊兰已经开口骂人了，“你一个人姑娘家家的管男人的事干嘛？对你爸爸尊重一点。”

许华清再生气也不敢反驳父母，她不情愿地说：“知道了。”

“男孩子只要结婚生子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们就是伺候我们的。”

常年吸烟的许生满嘴的牙被熏得发黄，像那多年未刷的马桶，“别说现在，你以后结婚还是要伺候人。”

每次说话他都会点根烟，吸两口再说话，不说话时就夹在手指间。

他享受在这种烟雾缭绕间看家人对自己的俯首称臣，会让他觉得男人的地位得到了巩固。

许生拿着钱走了，过了两点许华强甩着肥胖的身躯，拿着几张收款码一摇一晃地走进来。

他一进来就把自己的收款码贴上去，将原本的被遮盖住。

“你在干嘛？”许华清站在冰箱前，想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冰箱就像上了锁。

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不见踪影的许华强来了，她走过去看。

“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许华强又把几处的收款码全都贴上自己的。

他边贴边吐槽，“你们真蠢，不知道换了，想让我们挣来的钱落到别人手里吗？”

王菊兰擦拭完二三楼，下来听到儿子说的话不怒反笑，“我儿子可真聪明，我们脑子有问题，还是要靠你。”

许华清没忍住翻白眼，这要是她说的一定会被扯住头发大骂一顿，还会说这点事情你早该做的。

她走到冰箱旁边，拍拍冰箱门，朝许华强说：“你那么厉害有本事把这冰箱打开。”

“不就是个冰箱，这算什么。”许华强不以为然，走过去一把扯住冰箱，没打开。

他双手用力，冰箱都离开原本的位置了，门还是不开。

“这什么破玩意儿？”许华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冰箱连踢几脚。

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有没有碰到冰箱，但脚尖有种踢到针的刺痛。他不相信连着又来了几脚，脚疼得当场坐在地上。

冰箱门上趴着“锁”字灵，刚被脚踢过的地方“刀”字灵，它看坏人吃痛傲娇地抬起小下巴。

“哎吆，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了？”王菊兰从柜台跑过来一把推开女儿，扶起儿子来到柜台边的椅子上坐下。

脱下鞋子给检查，确认没事她手指戳着女儿额头质问：“你怎么当姐姐的，看见弟弟疼不知道抱起他的吗？”

夏天热许华强还经常不洗脚，那脚简直就是足时发酵，太恶心了，她捂着嘴巴摇头。

味道散开一点后，许华清想起自己早上要说的事情，“妈妈，我今天早上听到锯木头的声音，就在我耳朵边。”

早上听到锯木头的声音，许华强又无缘无故脚疼，还有打不开的冰箱门，仔细一想有点诡异。

她抓住王菊兰的胳膊说：“巫漾父亲就是做棺材的，那锯木声不会是……”

她话还没说完，王菊兰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她，“呸呸呸，别胡说，死了就去投胎别来欺负好人。”

自从提出这件事，王菊兰大热天的裹着毯子坐在店门外不进来，许华清也害怕跟着出去。

下午店里来了买文具的初中生，见他们都围在一起有些奇怪。

对方进去挑好东西，拿出来问价钱。

“那写了标签，你自己去看。”王菊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价钱，随便将人打发了。

巫漾原本就在每个框子上贴好价钱，男生算好价钱扫码付款。

之前都是一个彩色少年头像，付款是会出现定位和书店名，这次的怎么是一个肘子，还是个人收款。

他想起出来时家里人说的，书店最近不是巫漾让少去。自己进来看到陌生人以为是帮忙看店的，可这些人也太坏，居然把付款码换了。

他回去放下文具出去。

许华清以为能赚到今天的第一笔钱，谁知人空着手出来，她问：“哎你逛了半天怎么不买东西。”

“才不买黑心鬼的东西。”男生留下一句话走了。

价格是巫漾贴的，他们以为说的是对方，心里还很开心。

一想又觉得巫漾在害他们，之前就有人来买，怎么不嫌贵，不会是故意抬高价钱了吧，他们进去看，也都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