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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周野低垂的脑袋，旁边椅子上放着卷发棒，上面的血痕显示它刚才被利用过。

手腕上戴着玫瑰金手铐，他双腿叉开，手肘撑在膝盖骨上，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扭头看过去。

周野眼尾泛红，在看到周鹿眉头微微一皱，可看到身后的姜甜，双眼一亮，肉眼可见的喜悦。

周鹿全都看在眼底，简直没眼看。

姜甜直接飞奔过去，周野敞开手，只是手铐影响到他的动作，原本以为是非常欣喜动人的场面，可结果姜甜跑到跟，在周野的后脑勺甩了一个大比兜。

周野嗷了一声，双手抱头。

周鹿表情严肃：“怎么回事？”

老李立刻道：“你弟把郁子墨搞医院去了，还在手术。”

“我问的是周野为什么突然发疯，为什么突然把郁子墨弄成这个样子？”周鹿语气冰冷，目光死死盯着周野，看到他神神在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心底便冒火。

他真的要气死了。

老李没有说话，尴尬地看着周野，然后装模做样地吼周野：“你怎么做这种事？知不知道这是犯法地！你这是在犯法！”

老李边骂，边悄悄观察周鹿的眼色，简直把装模做样发挥到了极致。

就连姜甜都觉得无语，演技也太差了。

姜甜的手被周野握住，他略微低头，埋在她的手心，热气洒在姜甜的手心，有些痒。

姜甜抽出一只手，撸了一把周野的头发。

周鹿看得眼睛直抽，这是跑到这里秀恩爱了是吧！

周鹿忍无可忍，吼道：“周野！你跟我过来。”

周野懒洋洋地抬头，眼角的红晕越来越重，是揉的。

他皮肤白，稍微蹂躏一下便会留下痕迹。

姜甜看得眼热，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周鹿：“……”

周野轻声说：“我过去一趟，你别怕啊，这些人要是对付你，你就跑，下面我安排人了。”

声音不大不小，周鹿站在这个位置正巧能听到，他真的彻底无语了，就在他忍不住发火之际，周野说了句：“还不走吗？”

周鹿憋着火，总会有办法能对付他，他压了压自己的脾气，直直往外走。

等人走了，姜甜才转过身，礼貌道：“李警官，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摸了下自己的秃顶，叹口气：“不知道发什么疯，郁子墨固然可恨，但这样没有必要啊，说不定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搭进去了。”

姜甜很有耐心地听着老李碎碎念念，终于她听到老李说。

“周野他提出要单独见郁子墨，我就想着他是自己人，我没有想到在自己人身上栽跟头，我是倒霉了。”老李又叹口气。

姜甜：“……”

算了，不用老李说，她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姜甜的目光落在卷发棒上，盯着上面的血迹久久没有说话，上面甚至还沾上了肉，只是看看都让人觉得牙疼。

她轻声说：“李警官，我可以拿这个卷发棒吗？”

李警官摇头，脸上的笑不变，可莫名让人觉得多了点正经，“不行，姜小姐，这是重要的物件。”

姜甜没有多做纠缠，随口问：“卷发棒哪来的？”

老李叼根烟，只是叼着，没有点着，笑着说：“那你要问他自己了。”

……

周鹿扯着周野的衣领子，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火。

“周野，我一天不揍你，你一天就皮痒了，是吧？”周鹿怒气冲冲道。

周野怎么这么不省心？他到底做了什么孽，瘫了这么个弟弟。

一直以来，他都是情绪不外露的那种人，可他一遇到周野就破功。

“哥，我长大了，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了。”周野轻声说，神情认真，“她比我的命都重要。”

果然，周鹿没猜错，“你为了她？”

周野没有说话，直接默认了。

“她受得起吗？”周鹿语气意味不明，他松开了手。

周野拽了拽衣领子，手铐限制了他的活动，侧脸冷峻，“她受得起，以后都能受得起。”

周鹿别开眼：“你和爸可真像啊。”

周野面无表情，扭头看他：“像吗？我讨厌他。”

周鹿说不出话来，他们那个爹确实不同寻常，眼底只能容得下他们的母亲，其他人都是尘埃。

包括他和周野。

他一直都清楚，他们的那个爹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表面爱他们罢了。

周鹿看着周野：“这事不会算了，我眼底容不得沙子。”

“随便你，我无所谓，这些都不关姜甜的事。”周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周鹿看得人都麻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不关姜甜的事？”周鹿是故意这么说的，果不其然，周野肉眼可见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