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装了弹簧的劲力军刀、嵌上了锯齿刃片的工兵铲、刀棍一体的铁丝球棒、陀螺外观的震击式爆炸器……

他如数家珍，向钱蓁蓁推荐自己制作的武器：

“这个军刀，只要轻轻一按机括，脱手飞出的时候，刀尖也会瞬间弹出，沿着运动轨迹直接射向前方，你记得瞄准对方的眼睛、喉咙，保管教他血崩当场。”

“看到工兵铲的刃片了吗？提前抽拉这根带子，连抽十下，松手五秒后，它就会高倍速地旋转起来，切割丧尸的脑袋特别趁手……”

描述可够生猛的，钱蓁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跛脚男人的特长不愧是“制造”，竟然自己一个人就能弄出这么多的花样，估计来头不小。

她试探着问：“大哥你好厉害啊，怎么称呼的？”

跛脚男人忽然沉默下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袋，随口说：“名字不重要，你就叫我……‘半缺’吧。”

钱蓁蓁瞥过他没了耳垂的右耳，自我介绍道：“我姓钱，缺哥叫我小钱就好了。”

在半缺点头后，她又问：“你一个人吗？有没有离开这里找个安身之地的打算？”

“离开这里？”半缺自嘲地呵了一声，掀起两边的袖子，展示着小臂上大片的红点，“我还能去哪儿？没了魏家庄的药汤，恐怕没几天我就要全身溃烂了。”

钱蓁蓁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绝望，看了看左右，凑近些说：“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个皮肤病并不严重，可能过几天就能自愈了。”

半缺正在拉扯袖口，听到这话他吃了一惊，瞪圆了眼问：“你说什么？！”

钱蓁蓁并没有证据能够佐证先前的猜想，只能提出赌约条件：“先赌五天吧，你的食物和饮水我都包了，你也别再去药车那里领药汤。如果我赌赢了，你跟我走；如果我赌输了，食物和饮水就是免费提供给你的，你也不吃亏，怎么样？”

“要是我的病情加重了呢？”他的嗓音微微变冷。

钱蓁蓁摸了摸口袋，掏出了裴耀杨当初支付的安曦基地的货券，还没有回收进系统。

“看到了吗？面额多少？”

铁牌上烙着数字，1000。

半缺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她：“你是安曦基地的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面额！

“不是。”钱蓁蓁摇头否认，告诉他：“要是你病情加重了，我就给你买魏家庄的‘特效药’，不过吃了我买的药，你也得跟我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半缺皱起长眉，伸出自己的跛脚向她展示，“我现在只是个废人了，不值得你花费这样的心思。”

“我没看到什么‘废人’，只看到了一个技艺精妙、闪烁光芒的能人，或许你经历过我想象不到的挫折，但往事如风，寒冬已过，现在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只要你想，你也可以破土萌芽，重新生长。”

钱蓁蓁话音刚落，半缺就白了脸色，目光忽闪着拽过身边的物品，踉踉跄跄地钻进了帐篷，没再出来了。

她慢条斯理地收好布袋，向着里面喊了句：“缺哥，我傍晚再来给你送饭啊！”

……

第三天清晨，药车还没过来，风里就飘起了浓郁的面香，很多流浪者都过来要了热水，调好炒面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附近吃了起来。

食物香气是最好的广告宣传，其他流浪者闻着味道，饿得肚子咕噜直叫，没忍住也过来买了。

今天只炒了昨天一半量的炒面，因为昨天购买炒面的流浪者们一两天也吃不完，炒多了反而浪费。

钱蓁蓁给半缺送完早饭，又提了几个土炮和炸管回来，守在小摊上的祁瑶正在跟一个小男孩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旁边的昆伲忽然瞪直眼睛，“不卖，你没券！”

“怎么了？”钱蓁蓁走了过去。

站在摊子面前的小男孩12岁左右，虽然瘦小，但脸色还算健康，显然平时的温饱没有问题，他告诉钱蓁蓁，他想买流浪者们都在吃的东西，但又没有货券，能不能先把自己的护身符押在这里，晚些时候，他再拿货券过来赎回。

小萝卜头似的男孩子，瞧着就挺机灵，他还跟钱蓁蓁撒娇：“漂亮姐姐，你就卖给我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嘴巴倒是甜，她戴着口罩和布巾呢，也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的漂亮。

“蓁姐，这……”祁瑶叹气，把所谓的护身符递了过来。

是末世来临前，某个品牌豪车的车标，应该是从方向盘上抠下来的，边缘磨得非常光滑，打了孔后系上细绳，可以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钱蓁蓁利用回收功能进行鉴定，结果是：卫霄雷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