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茫野挑眉坏笑：“试什么？”

“就是那晚没成的事。”舒朗双颊微红，补充道：“我知道昨晚那样不算，你再试试，我可以的。”

殷茫野忍着胸腹间的燥热：“这里什么都没有，会把你弄得不舒服，等回湖州我准备下次再继续。你先睡觉，乖。”

舒朗蹙眉不解，天真纯然里面又带了丝憨傻：“需要准备什么？”

殷茫野清清干燥的嗓子，没忍住轻咬了下舒朗的唇，道：“需要的东西多了，至少得有个门窗能关严实的房间。”话说完，他又摩挲了下舒朗的耳鬓道：“当初在东京城带你看病，大夫给你开固精丸，我以为你真贪欢风流以至于虚亏。现在我才知道是朗爷这副娇躯太不一样。没事，先天不足后天补，今天去西岸给你买点羊腰子回来补补。”

“什么意思？羊腰子能补什么？不膻吗？”舒朗不懂。

殷茫野贴在他耳畔低语嘀咕了番，舒朗才知道昨晚温存之后他跑下楼原来是去洗裤子冲澡了。舒朗跟殷茫野呆的时间越久也越是明白自己跟正常男人到底哪里不一样，睨了眼殷茫野戏谑的笑意，舒朗嗔怪：“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少并不是没有！”

殷茫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哄着舒朗闭了眼睛，再去准备早餐。

两人吃了早饭，赶去水渠工地的路上，殷茫野同舒朗商量今日督工半日腾出时间到西岸买些米粮去探望收留过他们一宿的猎户，舒朗应允。午后，林氏商贸派来的人来换班，舒朗和殷茫野走到吊桥处。因为提前跟红緌说好了，看守索桥的人没多话就给对岸一个信号，索桥从对岸缓缓横跨江面。

走入魏城之后两人先到粮铺买了两袋新米。

殷茫野等米铺伙计装米的时间思忖着说道：“魏城的米价还不到湖州的三层，湖州缺粮如此，这些魏城百姓明明有余粮却没有偷卖给湖州人。不应该啊。”

舒朗道：“不是说魏城人记仇吗？不卖粮也正常。”

殷茫野瘪嘴一笑：“什么仇能跟钱过不去啊？！老百姓就图过好日子，一担米能多卖出一套媳妇新衣钱也好啊！”

听两人的谈话，装米的伙计接嘴道：“你们不知道国主有令限制米价吗？”

殷茫野摇头道：“可隔壁湖州缺米，高出三倍的米价，你们不心动？”

伙计嗤笑：“活该他们缺米！咱们去年丰产都以为米贱，谁知国主高价收粮，我们早赚够了。如今国主下令凡魏城居民买粮都按平价卖，米铺缺米再去王宫调粮即可。咱们国主仁慈，就算鳏寡也能去王宫赊米吃，现在从山地迁来魏城的人是越发多了！”

殷茫野和舒朗听罢总觉不对劲。

离开米铺后殷茫野还在琢磨小伙计的话，舒朗道：“要我说湖州粮食减产两季，市面上还能有维持到下一季的米卖也不错。价格虽涨了些，好在林氏工坊多也能吸纳劳力，生活艰难一点也不至于走投无路。魏城再有钱也经不住这样霍霍啊！山民都挤到魏城，怎么安置了？”

殷茫野听舒朗提到林氏，便没再把话题引申下去，而是领着他又买了些肉干之类的副食走向位于西北方向的山地。这次湖州旱灾那么严重却还能维持在乱与不乱的临界线上，背后少不了林氏的影子，殷世昌为稳定局面也是多手准备。

向两广开口就是向黄门向卢家开口，卢定远的信倒是送了几封过来，每次都会提及当年同科旧事，这是在提醒殷世昌系黄公门生的身份。信上还谈到儿女亲事，想让殷茫野娶卢家女儿。卢定远深知自己仕途即将没落，在自己退休之前用仅剩的政治资本给卢家后嗣们铺路。殷世昌已经选择了萧彦北，自然是不会回应卢定远。

殷世昌接受了林氏安排，让林氏商贸调粮保证民生。三倍的米价并非上限，林氏借着缺粮打响了商战吞并了湖州本地三家老牌商行。天灾面前，殷世昌又忙着备战，林氏做大无法避免。殷世昌要在乱局中谋政绩要立牌坊就得容忍林氏抢份额当婊/子。对于这一点，萧彦北也清楚，故而对于阿炳一天总有几个时辰呆在林氏商贸湖州分号的事，不问不管。

在米价升天之前修好水渠是殷世昌心里比进攻南域更为重要的事。

话说回来，殷茫野和舒朗刚走到城门口就见卫兵在关闭主城门只留小门，上前一打听才知道魏城现在只进不出。殷茫野遂塞了包肉条给看守卫兵道：“大哥行个好，我家老人在西边山里，我们正要回去帮他搬东西了。”

可那守卫不接他的好处还冷眼拆穿：“你们背了那么多吃的，就不是去接人的。山里有家人报个地址让官吏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