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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508)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凉月不假辞色地道:“圆满。”

云纺真人语带劝告地道:“世间并无尽善尽美之事。”

凉月报以不以为意的一笑,“所以是饕贪。”

二人如此不咸不淡地闲谈少时,凉月渐感疲乏,身力不支,遂不再与云纺真人多言,转而将全部精力倾注于雪堆上面,开始一点一点将之捏出心中惦念之影,眼、耳、口、鼻,寸寸在目,无须片刻回忆,即能倾出如画。

第248章

地理上,东陆以车苏江为界,区分南北之境。

洪流肆虐数日,车苏江及其以南,凡回乌、耳滇、双癸、也羊、其女之江河南段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不积沼沚无数,催泥倾草木。

沿途的车苏江与双癸河洪水之危已解,但仍能清晰的看出横流泛滥之迹。

其女江是车苏江、双癸河之下距苍驳南下最近的一处受灾地,尚不知灾患是否解除,是以,此行再往下,便直奔其女江而去。

在行往其女江的途中,亡僖棺又发奇力,妄图再与苍驳争夺后虚剑之掌控,而觉识一向敏锐的苍驳立有察觉。

临战之时,无论将兵,绝无遗胄失戈之理。

五年前,苍夬将后虚剑交至苍驳手中,便百般叮嘱其将之时刻携身。

这五年里,苍驳谨遵父命,除开入长晏城之时,其余时候均是剑不离身,后虚剑俨然成其佩身之物。

如今无端出来个与其争夺后虚剑之人,尤其还是在如此十万火急的境况之下,苍驳焉能容之妄作,抢也似的从梅鹤仙人那里拿过亡僖棺,随之信手一弃,继续赶路。

此举令梅鹤仙人和馒头均是小吃一惊,要知道,亡僖棺可是上古宝器,竟就这么被苍驳弃如弁髦,二人虽大感可惜,不过此时也无暇多作计较,梅鹤仙人当即执乌杖幻出一只仙鹤,令之下去寻回亡僖棺。

苍驳一行抵达其女江时,浑洪贔怒,濬波颓叠,急湍甚箭,江上战态正激。

九夭、青扇公子以及归尘子正一起对抗江中六头凶悍的犭棺,而三人之中还有一名身着云纱裙的女子,却是不曾谋面。

见此一状,苍驳立即驭剑凌江,一剑挥扫过去,两头犭棺当场被剑气所伤,坠落江中,俄而化作血泡,战势由此扭转。

梅鹤仙人和馒头亦乘鹤而下,加入酣战。

后虚剑一至,剩下的四头犭棺便渐显且战且退之意,似乎惧之欲避。

战势稍松之时,沧水突然停下,定睛在后虚剑上,诧呼道:“后虚剑。”随即将苍驳迅速端详一眼,“怎在你手中?”

一心只想斩杀犭棺找到凉月的苍驳对沧水之言置若罔闻,几近麻木地着力剑上,周身凝的是堪吞山河之气,一招一式,咄咄逼人。

九夭一掌打在已被剑气所伤的犭棺之顶上,当场将其天灵盖拍了个粉碎,趁隙道:“不论后虚剑在何人手中,能护得苍生安平即可。倘若他在,定也乐见于此。”

白袂迎风揽波,浩渺之势瞬微,沧水浮立于涛流之中,声气铮铮地道:“倘若他在,谁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梅鹤仙人好奇问道:“不知二位所言是何人?”

提及那人,九夭眉间红光不由一泛,宛如朱砂勾勒的龙首呼之欲出,语色清冷地道:“后虚剑之主。”

馒头登时一怔,脱口而出:“后虚帝。”随即又道:“崇央。”

沧水和九夭满眼震愕,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何人?”

这一问,直将馒头问了个心脑空白,三瓣嘴起阖片晌,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馒头。”

广袖一收,沧水身姿半蹲,一掌拍在水面上,以其掌心为央,万顷浊浪开始回流,沧水垂首质问:“千万年,我可从未听过有馒头这号人物,你究竟是谁?”

这一声咄咄之语,连梅鹤仙人都不禁对馒头侧目而视,疑窦丛生。

沧水语调一沉,“我当然知道你是猄甪,我疑惑的是,小小猄甪怎会知道他的名字?即便是天衡族的无为神尊,也未必知道得如你这般清楚。”

一声声迫询如铁锤般重重敲在馒头的天灵上,一个失神,当下跌落水中,仙鹤连忙弯颈将其从水里拱起。

馒头魂不守舍地坐在仙鹤身上,落魄的模样活似刚逃脱杀身之祸,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或许,由始至今,连它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九夭一边对付犭棺,一边分心察视馒头,见隙亦问:“你且说,此名由何人告知?”

馒头魔怔一般地直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可能……太久了……”

十丈开外正力战犭棺的归尘子已然觉出异样,但因馒头是其师叔,归尘子一向对之敬重有加,从不过问其私事,故而也只是遥遥瞥了一眼,随后望向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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