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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417)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所以,人人拊掌欢庆之余,更多的是言猜金蝉帮已被朝廷招抚麾下。

谁曾想,令人谈虎色变的江洋大盗,摇身一变,成为正规军,连当地衙署都不得不配合其行动。

比如,大摇大摆搬空幼州两大瓷器厂。

又比如,畅行无碍地进入幼州首富贾员外府邸,抬尽其家珍。

再比如,如入无人之境地迁走治学大家万老先生毕生藏书。

而被金蝉帮以流匪之名不费吹灰之力卷去的宝物,都原封不动地堆放在衙署里,事发第二天,便由被窃之所,着人悄无声迹地领了回去。

再说被矢定的城西张府、城北刘宅,以及城中谢府,均为陷阱,其目的只为引流匪而来。此三家之珍,无一而失。

综其种种,流匪受讯之事,必须由金蝉帮亲自来,且不能让幼州官署任何一人插手,这便是为何金蝉帮将流匪逮住后只用了官衙的刑房和狱牢,并以戌亲王之命,将狱卒尽皆支走,全部换成金蝉帮的人,且片时不歇,连夜拷审,于奎、张井、罗也三人担此一任。

诸事就绪后,罗也二话不说,直接提审钱大富。

未免知之者太多导致计划生变,故而仅寥寥几人知晓全盘,便是去梨邛郡缉拿陈敏的董东和马练,都只知皮毛而已。

那占被流匪劫缚一事,罗也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关心则乱,罗也根本没去仔细思考,一心只想着那占被流匪劫走,下落不明,生死有虞。

因此,钱大富的一问三不知看在罗也眼里就是嘴硬,遂一气之下动手将其打了个臭死,等那占到时,被铁链拷在刑架上的钱大富已经满脸是血地昏了过去,而罗也正命人端来一盆凉水,眼看着就要对钱大富迎面泼去,那占及时赶到,并立马将她制止,唯恐她下手一重,致钱大富一命呜呼。

计划虽在一步步地有序进行,并且未出任何脱离掌控的岔子,但那占却平生第一次有了头疼且不知所措之感,这种感觉来自于罗也的震怒。

得知被骗的罗也,怒气冲冲甩下血鞭,拂衣而去,留下那占在充满血腥气的刑房里站成木桩,盯着罗也离去的方向,一筹莫展。

那占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已反应过来,罗也到底是缘何如此气愤。

杨隆在知晓此事后,恨铁不成钢地将那占狠狠敲打了一通,随后又将难题重新抛回给他,并再三言明,此事只能由他自己处理,无人可襄。

那占在被杨隆训了一顿后,张张惶惶地找到正在气头上的罗也。

往日口舌伶俐的那占在面对此刻的罗也时,破天荒结巴起来,一番歉言被他说的七颠八倒,越描越黑。

但出乎意料的是,正是他这副局促慌张模样,莫名惹了罗也发笑,麦色的面颊瞬即由阴转霁,一双深茶色瞳子堪与琉璃争华,凝盼之间,竟是身在庐山。

这个披上一层桃花衣的小小意外,在流匪头目逃走及对归案之人夙夜不懈的审问下,很快翻了过去。

此时,摆在那占等人面前亟待解决之事有二,一是逮捕逃匪,二是让流匪认下由那占事先准备好的口供。但此二事无法同时进行,必须要先抓到逃匪才能开展后续之事。

是以,那占谋下一出计划,抛饵诱鱼。

罗也从被捕的流匪里提出举足轻重且武功不俗的两人,施以武力,加以威胁,再以重金诱惑迫其反水,并在部署周全后,于夜里悄无声息放走二人。

这帮流匪原就是狡兔三窟,所以连二当家钱大富都不知逃走的大当家身在何处。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当真如宋岐所说,其人女子是也,芳名樊琲。

那占找来衙门里的画师,根据钱大富的表述,画出樊琲画像,命州牧在全幼州下发通缉令,他要逼得樊琲无处藏身。

而且,事发之前,幼州城便已暗中封锁,严禁出入,他要截断樊琲所有退路。

由此,那占行事的狠绝做派逐渐显露。

布局之人,何尝不是入局之人?

那占在布此局之时,会将自己当做樊琲,如果是她,哪个环节的安排会容易让她产生怀疑?那占智巧,但樊琲也不蠢,那占要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而樊琲要找事情的破绽。

被故意放出的诱饵,没有让那占失望,他们一出牢狱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其中一处藏身点,修养片刻之后,又从藏身点出来,在幼州街头巷尾用独有的联络方式给樊琲留下信息,指向一间废弃已久的破屋。

当然,那间破屋并非他们先前藏身点中的一处,只是芸芸破屋中极为寻常的一所而已。

而此间破屋又不同于一众破屋,其不寻常之处在于,破屋外埋伏有金蝉帮之人,只待鱼儿上钩,便会一举将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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