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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363)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苍夬治军,令之以文,齐之以武。

从前在风傲军时,王嵬便耳濡目染,钦佩有加。成为禁军统领之后,立马将此道承袭下来。不单如此,苍夬治下极严的风格也被王嵬用到禁军身上,所以禁军在他的统领下,军纪甚严,纤毫无犯。

从宽是前兵部尚书从达之子,在家行三。

从达共娶三房妻妾,育有三子两女。大儿子和大女儿是正妻所出,二儿子是第一房姬妾所出,二女儿和小儿子是第二房姬妾所出。

大儿子不爱权势,只爱金钱,所以成人后便选择从商,东奔西跑,一年到头看不到几回人影。

二儿子自小爱舞文弄墨,成人后便办起书院,做了夫子。

而两个女儿在从达的安排下,尊父母之命,大女儿嫁予一方首富之子,二女儿嫁予礼部尚书之子。

若夫小儿子从宽,都说老父多爱幼子,从达也是如此。

从达解甲归田之前,特地去皇帝跟前求了道旨,望皇帝给其幼子从宽赐个一官半职。

皇帝念在从宽是父亲那一辈的老臣,且又忠心耿耿,在位之时立下不少丰功伟绩,便应了从达之请,赐命从宽太仆寺丞之职。后在其姊姊夫家和从达旧部的帮衬下,从宽的官阶逐渐攀升,而今已是烈风骑中郎将。

从宽为人傲慢,最喜听阿谀奉承,且一向看不起品阶在自己之下的官员。每日一退班便约上一帮子花花太岁去烟花柳巷喝花酒,斗鸡走狗,不求上进,若不是其姊姊一直帮扶,烈风骑中郎将之位断轮不上他来坐。

沈匕和从宽,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烈风骑中郎将,虽同殿为臣,但二人平日里并无太多来往。且二人性格迥异,便是要玩,也玩不到一处去。

再则,沈匕虽已贵为大理寺卿,正三品,但其出身寒微。而从宽从不踏足筚门闺窦,与之结交之人无一不是膏腴子弟。

照理说,此二人是风马牛不相及,究竟是什么牵扯让二人搅和到了一起?

自小宗使口中得知此消息的苍驳靠坐在松木圈椅上,双手随意垂着,右手指间松松夹着的细毫已经吸饱墨汁,就待触纸一刻,尽展其刚柔之姿。而握笔之人,浑身上下显出一种难见的暇豫之态。他虚虚地盯着一处,眼波微漾,唇勾稍挑,眨眼间,心术几变。

烈风骑中郎将突然闯入这场棋局里,那么下法便要换上一换。

第三日,酉时,锁乌楼,从宽和一群狐朋狗友照常前来,上的是公子哥儿们早先便指定下的鸯鸣房,只因这鸯鸣房是锁乌楼最大的间,其他房间实在满足不了公子们的排场。

从宽一行人每回一来,二十多个红粉绿翠的姑娘便争相作陪。

公子哥儿们出手阔绰,只要姑娘们魅着眼儿、蜜着声儿说几句中听的话,将他们哄上一哄,逗得一众千金之子高兴,他们钱袋子里的银子便能像石头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水里投。

鸯鸣房里,贵公子们沉湎酒色,美人如霞,斑斓多彩,琼浆玉液,其惑无穷,一派鼎沸笙歌。

却不知,从不入烟花之巷的大理寺卿沈匕正驱车往锁乌楼赶来。

沈匕一来,二话不说就上了鸯鸣房,一脚蹬在门上,雕花木门“砰”地撞开。

一片俗糜之气入得沈匕眼里,让这位大理寺卿几欲作呕。他面上怒意隐隐,直接冲进去将烂醉如泥的从宽拖了出来。

锁乌楼外,从宽东倒西歪地靠墙而立,眼神迷离,酒气熏人,说话颠三倒四,吐词不清。

沈匕出来时顺手在桌上拿了一杯茶,霍地一下泼在从宽脸上。

从宽瞬间打了个激灵,不过他酒意甚浓,哪里是一杯茶能浇醒的。

沈匕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甩,随后招来驾车的执事,二人合力将从宽拖上马车,又片刻不停地驾车往回走。

回到府中,沈匕命人端了满满一盆凉水,比着从宽,兜头浇下。

初春的天气,草冷花凉,从宽猛地打了个寒噤,自拥臂膀,酒意登时退却大半。

见得从宽有了意识,沈匕一挥手遣走下人,对着尚自迷糊的从宽劈头盖脸骂道:“浑小子,平日里没个正形也就罢了,现在算计到我头上了,嫌日子太好过了不是?”

“沈大人,”从宽扶额自椅子上站起,身形不稳地往中间走了两步,怒火中烧地看着主座上的沈匕,“您这大半夜是刮的哪道子风?”

沈匕搅了他良宵美事不说,还给他泼冷水,从宽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如果沈匕今晚不找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来,依从宽的性子,定能搅翻了天。

“中郎将何必明知故问。”沈匕怒气也不弱。

从宽掸了掸头发上的水珠,疾言厉色地道:“沈大人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往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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