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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317)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苍驳无言。

凉月暗暗打定主意,她明儿就亲自上锁乌楼瞧瞧,看看里面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竟连苍驳都禁不住诱惑。

越想越气,全无赏月心思。

先前说的倒是坦荡,若他另娶她人,她便就此放手,不再纠缠云云。现在想想,这些话纯属自欺欺人。

而今他还没有娶她人,只是进了一次锁乌楼,还不知在锁乌楼做了些什么,她便已经快要被折磨地疯掉。倘若有一日他当真另娶她人,那她恐怕会一气之下血洗了他的洞房。

凉月此时心烦意乱至极,连楼下悠扬的琴声都突然变得聒噪不已,她跺了跺脚,皱着眉头,怒气隐隐地道:“不赏了不赏了,今晚的月亮是有史以来最难看的一次。”说完便毫不迟疑地转身飞下。

这是凉月平生第一次在苍驳面前发火,她对苍驳上锁乌楼一事耿耿于怀,就差端着笔墨逼他写下他今晚在锁乌楼里做的每一件事了。

心中郁结难平,凉月早早上了床,在床上翻来翻去,胡思乱想。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苍驳左拥右抱的画面,伴着靡靡之音,一群衣衫薄如蝉翼的莺莺燕燕围在他跟前儿打转。

凉月哪里睡得着,自床上猛地坐起,左思右想,若说孟不怪进了锁乌楼,那无疑会是她所想那般,他那种色胚,见了漂亮姑娘都要流口水,左拥右抱完全符合他的性子。

可是苍驳就不一定了,因为,他可是苍驳啊。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就是最好的理由。

倘若苍驳也和孟不怪一样,那她当初就不会倾心于他了。

所以,她要不要相信他?相信他去锁乌楼是有要事,而不是单纯地去玩?相信他没有和那些莺莺燕燕把酒言欢、把琴共弹?

可是,这对凉月来说,实在太难,就好比让她相信今晚的月亮是方的一样难。

不行,她明天说什么都要上一趟锁乌楼,她凉月看上的人,世间仅此一个,岂有分给别人的道理?

正兀自思考,忽闻太微和归尘子的声音响起。

凉月竖耳一听,二人好似在谈论着什么,再凝神细听,左不过又是《天阳地阴经》里的记载。近来这二人老是凑在一块儿,还时常出去,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连带着原本不喜欢归尘子的灯笼现在都有些黏那个啰嗦道士了。

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只有她成天无所事事,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妖,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掀被下床,凉月走到太微房外。

房门大开,太微正在桌上写着什么,而归尘子则在一旁时不时发出问询。凉月不禁佩服太微的耐心,若换做是她,恐怕早就一脚给他踢了出去,哪里还由得他在跟前叨叨。

“天底下的稀罕事儿可真多。”凉月松松散散地迈了进去。

太微未停笔,只是问道:“哪件稀罕事?”

归尘子也问:“师妹所言何指?”

灯笼看到凉月来了,一下便从桌子上蹦起,跳到凉月身上,蹭着她脖子,“凉凉月。”

凉月笑着托住灯笼,指了指归尘子,玩笑道:“道长,我可好久没听到你说要收了我们之类的话了。”

归尘子义正言辞地道:“人妖皆分善恶,降妖除魔也要明事理,辨是非。师妹和太微施主未行害人之事,贫道自然不会将二位视作恶妖来降。善妖,不降,而是渡。”

凉月大翻白眼,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要你渡?走开走开。”

太微继续埋头写着,不动声色地道:“方才回来时碰见了孟公子,他同我们说……”

还未等太微说完,凉月瞬间炸毛,一掌拍在桌上,将灯笼吓得浑身一抖,仰着头窃窃地看向她,只见她面色一青,目露凶光,“他又说什么了?”

太微似早料到凉月会有如此反应,平心静气地道:“苍公子今日去了锁乌楼。”

“锁乌楼,贫道也有所耳闻。位于城南最热闹的胭脂街上,入店客官多为男子……”归尘子从来都不会看眼色,他这厢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不觉凉月脸上已经青白相交。

凉月一拳砸在桌上,“住嘴。”怀里的灯笼又是一颤,蜷在她颈窝里,不敢乱动,生怕下一拳就该打在它身上了。

归尘子继续和颜悦色地道:“师妹不必动怒,不见得苍施主是为寻花问柳而去。”

已经写完一页纸的太微停了笔,又换上一张新纸,继续蘸墨下笔,“凉月,你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归尘子不赞同地摆摆手,“勿将一人比世人。”

凉月大吸一口气,而后沉沉吐出,“我明日就去锁乌楼探他一探,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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