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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294)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多谢店家。”双手几乎冻僵的归尘子勉强合手对老头作了一礼,昨夜被凉月从被窝里拖出来匆忙送走而未着厚袍的道士,在冰天雪地里待得太久,又因风雪难行,所以被冻的直哆嗦。

老头含笑对归尘子点了下头,又转向苍驳,毕恭毕敬地道:“雪路难行,公子辛劳了。下午时接到公子指令说要来五人,老奴便备了五间上房,都在三楼,热水这会儿正烧着,看公子是先用膳,还是先沐身?”

苍驳点点头,北行从桌上拿过一支蜡烛,凑近老头手上擎着的烛台引了火,道:“有劳老叔叔,公子先行沐身。”又看向身旁三人,“这三位是公子的朋友,也烦请老叔叔给备上热水和干净衣裳,稍后再分开用膳。”

老头乐呵呵地道:“行的,行的,这就去准备。”说完便擎着烛台走向后方。

老头一走,半室灯光瞬即弱下,北行掌灯在前,将众人引至三楼客房,使其一一安顿。

苍驳住最里间,凉月便自然而然地住在苍驳隔壁的房间,而北行又住了凉月隔壁那间,太微和归尘子则依次挨着北行分住另外两间。

此时,偌大的岁暮楼里,唯有三楼的五间房里灯光微微,半明半暗。

凉月半躺在床上,身子立马松懈下来,刚一阖眼,却不知怎的,今日偶落暗隧一事忽地跳入脑中。

暗隧底究竟是谁人之墓?估鶠乃上古魔煞,若如那行踪飘忽的奇怪道士所说,估鶠逃出后虚天便已是一千逾年前之事,难不成这座坟冢在逢鸦山已有一千多年了?

此事疑点重重,凉月百思不得其解,手缓缓摸上腰间绣囊,方还浑然不觉的煞气竟透过绣囊隐隐传来,激地凉月当即颦眉,立刻扯下绣囊,扔至床尾。

又枕臂躺了半晌,清空繁杂思绪,忽闻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行过房前,迈向隔壁,继而停下。

凉月数着步点,当是停在了苍驳的门口。这厢立马竖起耳朵,将所有注意力悉数汇于隔壁。

片刻,听一男子声音响起:“大内高沣,求见苍将军。”这人虽故意压低了嗓音,但仍能觉出其辞气里的浑厚。

言讫,两道不紧不慢的叩击声自房里传出,不用猜,必是苍驳在叩木桌。

“多谢将军。”

话落时,响起一道十分轻缓的推门声,紧接着,门又被徐徐关上,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凉月猛地坐起,鞋都顾不得脱便麻溜爬进床的最里侧,耳朵紧贴着墙,仔细搜觅,势不放过任何一点响动。

但是,任凭她左耳换右耳,却始终听不去一墙之隔的另一侧。

半晌,一点说话声都未捕捉到的凉月终于放弃,正气馁地躺下时,抱着灯笼的太微和归尘子结伴来叩门了。

凉月闭着眼,懒声懒气地应了句:“进来。”

第154章

二人一前一后迈进门槛,已经睡醒的灯笼脱兔般跳下太微怀里,直奔凉月而去,一股脑窜进冰冰凉凉的被窝里,露出半颗脑袋,眨巴着漆黑的眼睛,望向凉月,甜甜唤道:“凉凉月。”

凉月舒心一笑,抚上它手感极柔的脑袋,又使出一个弹指叩在它脑门上,轻斥道:“你呀你,看你以后还皮不皮,那个时候倒是忘记你生来的本事了。”

太微款款走近,脸上挂着一副慈母般的微笑,和蔼地瞧着床内二人,“灯笼生性胆小,又缺乏历练,自是敌不过来如风电的黑雾精。”

凉月似嗔非嗔地道:“灯笼不被你惯坏才怪。”眼睛随即转向被冷落的道士,表情瞬间由晴转阴,语气嫌恶地道:“归尘子,你来做什么?”

归尘子挥动着拂尘,举步上前,至半悬的珠帘处止步,“贫道过来是想问师妹一事。”

门帘内的二人相视一眼,太微摇头,以示她也不知归尘子将问何事。

凉月以手支额,侧躺起,边逗灯笼边道:“何事?”

归尘子道:“凤凰翎。”

“凤凰翎乃我私物,道长问这做什么?莫不是道长打上了我这凤凰翎的主意?”辞气已然不悦,凉月最是见不得有人觊觎她的东西。

归尘子忙不迭摆手,“非也非也,师妹莫误会,贫道并非要打凤凰翎的主意,只是想问师妹这凤凰翎的由来,不知师妹可否相告?”

“捡的。”凉月回答的极其敷衍。

归尘子追问:“何处拾得?”

这紧追不舍的问询已然磨穿凉月耐心,她没好气地反问:“干你何事?”

“凉月,道长乃正派人士,断无贪图之欲,今日馒头也说了,凰羽在估鶠身上,道长所问定当与估鶠有关。”太微时常在二人中间扮着打圆场的角儿。

归尘子插话道:“贫道其实是有一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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