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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霜台+番外(225)

作者:星津归春洲 阅读记录

凉月接连问出的这两个问题叫剑师吃惊不已,连连道是。

剑师祖上的确有人曾去过西江城,而随寒铁等物什一并传下来的就有凉月所说的那只瓷瓶,但那只瓷瓶只有剑师一人知晓,且深埋于剑炉之下,绝无被别人看去的可能。

若说这二问还不足以证明凉月乃西江萧家的后人,那凉月随后拿出的一支凤凰翎却是打消了剑师所有的疑虑。

凉月在将凤凰翎展示给剑师看时,还不忘配以应情应景的凄苦说辞,无非是她去世的爹一定要让她寻回萧家世代守护的凤凰翎,两支凤凰翎缺一不可云云。而她先前没有道出实情,也是不想让剑师为难,所以才想出连带着她萧家的凤凰翎将匕首一并买下的法子,让剑师谅解其苦衷。

不得不说,凉月当真是编得一手好谎,接二连三的煽情之辞叫剑师深信不疑,真真儿就将匕首双手奉上。

只是,凉月虽时常蛮不讲理,却从不白拿别人东西,所以临走时,她硬塞了一百两银子给剑师,以表谢意。

不过,凉月的说辞也不尽然是假,除了她是萧家后人这个,其余的,全是事实。所以,在太微问起她时,她就说只当自己是替萧家后人保管了,若日后萧家后人来问她取要,她绝对二话不说,还给人家。

至于凉月手里的那支凤凰翎,其实是她专程去了一趟葫芦林,拔了一支合欢鸟的尾羽。

合欢鸟的尾羽和剑师手上的凤凰翎颇有些相似,经得凉月用四五种花汁为羽毛添彩加色后,竟和凤凰翎有八/九分像,这才让她得以糊弄了剑师。

青玉得手后,凉月片刻不敢耽误,将断花翎往腰间一别,收好青玉后,便和尚困在青叶涡里的馒头一同出了暗室。

暗道口,凉月进暗道时放置的一炷香就快燃尽,这意味着中了堕云散的守卫马上就要醒来,而点值的人也已经在来此的路上。

馒头缩在青叶涡里,眼巴巴地望着凉月。

凉月转过头瞪着它,眼睛里的怒火未有半点熄灭的苗头。

若馒头今晚只是简单的捉弄她,那她将之狠狠打上一顿便也罢了,但它偏偏要扮作苍驳的模样来欺骗她,甚至逼她下手,简直罪无可恕。

凉月冷睨着缩成一团的馒头,轻哼一声,愤然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暂时待在里面,等我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考虑是否放过你。”凉月说完便一掌挥在青叶涡上,将馒头打回暗室,而她则转头一跃,跳出暗道,重新按下机关,移开的龙椅瞬间归位。

凉月又谨慎地捋了捋龙椅上的锦垫,直到再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后,才轻步迈至门口,自门上的花格里往外伺探,确认一切正常后,便缓缓将门开出一道缝,然后飞快闪上房顶,奔出行宫。

雪势较方才更急了些,不过一炷香工夫,逢鸦山已成一座雪山。

一身夜行黑衣的凉月,在一派筛寒洒白里,跃如脱兔,一刻不停地往山下奔去。

刚出逢鸦山,凉月正准备换上寻常装束离开此地。谁知,半道上竟蹦出个道士来,且看那道士的架势,显然是专程在此等她。

那道士面白眸净,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眉眼间却端着一副看破红尘的淡远,一身青灰色道袍,头戴同色逍遥巾,臂弯处一把拂尘在北风的劲吹下翻卷若雪。明明是道士,手上却挂着一串刻字念珠,而身上所积的雪,表明他已在此处等了好一会儿了。

没来得及换下夜行衣的凉月斜睐了他一眼,恍若未见地从他身旁踏雪而过。

“且慢。”道士出声将她唤住。

凉月转过头,明知故问:“唤我?”

那道士背对着凉月,也不回头,干干道出两字:“正是。”

凉月还从未见过如此高傲的道士,跟她面前装哪门子高深莫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敢在她面前乱摆威风。加之她生平最瞧不惯那些整日里将降妖除魔奉为禅语、却不分青红皂白、一见到妖就上来喊杀喊打的道士,在他们眼中,世上的妖都不是善茬儿,都要害人,个个都该被诛杀。

东边王家养的鸡不见了,是妖偷的。西边张家养的牛不见了,也是妖捉的。更甚者,有时连苞米地被风刮倒了,也硬说是妖使的坏。

试问,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这已经不是强词夺理,而分明是栽赃嫁祸,有甚者还打着捉妖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而最可气的是,竟无一人怀疑。所以,但凡出点儿不好的事,就全都是妖干的。

没有一点道行的道士,只是偷奸取巧骗骗钱,倒也罢了。可有的道士,仗着自己有点清气儿,但又不敢跟大妖硬碰硬,就专挑那些连形都不会幻的小妖下手,以博人尊崇,敛人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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