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说得越来越过分，论调完全走向了对蝙蝠侠的人身攻击，外加一些蝙蝠家族不需要蝙蝠侠之类的迷惑发言，杰森老哥显然是忍不住了，趁对方完全没有防备，一个手快拉开了保险给了对方一下。

砰——

开完枪之后，某人还发出炫酷地抬起枪口，吹了一下散开的烟，说了一句：“别在这里发癫。”

我举起手发出疑问：“真枪实弹？好帅啊。”

杰森磨了磨牙，他倒希望是真枪实弹，但是不久前他这把枪才在布鲁斯监督下，特地换成了麻醉子弹，现在不可能把人真的打死。

没想到蝙蝠家族的人真的会开枪，对方的人纷纷大惊失色，指责道：“天啊！你为什么杀人！杀人的人就不是好人！”

“他违背了蝙蝠侠的不杀原则，蝙蝠侠不对他的所作所为做出处理！伪善！假好人！”

且不论对方根本没死，红头罩也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啊？就算是我都知道红头罩作为一个黑丨帮丨老大平常绝对会干不少杀人的勾当的，为什么蝙蝠侠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啊？

我搓了搓下巴，好像有些理解了对方的理解，哥谭市是蝙蝠侠的城市，所以一切都要蝙蝠侠来允许蝙蝠侠来承担——是这个意思吧？

“好人就活该被拿着枪指着吗？”

但我依旧不能理解，并且大为震撼。

所谓的好人，如果不杀人的话，就会被认为是假惺惺的行动，根本不可能改变哥谭市的发展，如果杀人的话，又会被指责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伪装的表象。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杰森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靶子。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291.

金色的天使光圈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戴回到了头顶上，我抱着手臂，略微昂起了头，抬高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架势，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精彩的论点没有提出的，继续继续。”

迪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我皱起了眉头看向迪克，他从刚刚第一个人开始说话到现在，那股魔性的笑声就越来越大。紧接着，他边上的芭芭拉伸出手，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捏起一块有些凉了的鸡肉，塞到迪克的嘴里。

“闭嘴。”

提姆这个奸商今天一定能赚很多钱吧。我忿忿不平地想着，要是我有他这种天才的经商技巧就好了，月入百万不是梦。

什么，他早就已经月入百万甚至千万了？我不听我不听，再听下去我红眼病要犯了！

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努力地酝酿了一下感情，对于这样的可恶行径表示了强烈的谴责，资本家就必须吊路灯！

我们一群人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孜孜不倦的吃瓜学家一样，蹲在最边边的位置，远离战火与纷争。

而在我主动站出来之后，聚光灯就打到了我的身上。

灯光师是谁啊？我抬起头，刚想抱怨这太阳好像有点晃眼睛了，就看见我的前同事亚茨拉斐尔正飞在半空中拿着反光板往我的脑门上打下一层金灿灿的高光。

好吧，亚茨拉斐尔是好天使，而且还是在人类世界生活多年精通各种旁门左道的天使，也许他才是懂打光的，是我没有审美了。

我摇了摇头，又伸了个懒腰，抱一丝啊，在天堂我负责断案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和各类天使用嘴皮子打仗的工作。

毕竟没有天使会承认自己做了违背天使七大美德的事情，大家展示出来的精神风貌都相当阳光、积极、向上。

在我被打进人类世界之前我的天使设定也是认真工作、积极进取的卷王。

自从摆烂还有富豪老爹养之后就彻底退化成废物了。

恩，这一定是作为人类自带的罪恶懒惰导致的。

不是我的问题。

头顶传来闷雷声，亚茨拉斐尔用谴责的眼神凝视着我，好吧，在场只有两个天使，光靠脑内想法就能让前老板敲锣打鼓警告的也只有我一个。

我紧急摇了摇头，我庄严宣誓自己从不干坏事的！

292.

我严肃地说：“说吧，你们都对蝙蝠侠是什么想法。”

这群人议论纷纷，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说：“自以为拯救了哥谭市的自大狂。”

我点了点头，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对方就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但是在他的带领下，哥谭根本没有变好，这座城市的犯罪率是降低了，可那些超级反派造成的巨大伤害不是远比正常的帮派斗争要来得更多吗？”

“十年前的哥谭市。”我伸出手，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面镜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我从这面土地上提取到的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