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如果你的真心是这样,那太廉价了,真心应该是无价的,而不是可以到处分割,每个人都拿一个。”邵怡然坚定的说:“你如果不愿意回头,那我一定要走,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再给我一点时间。”
邵怡然想拿出她的狼牙棒,打得他满脸是血,看他还能不能那样有感情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软。
妈的,明明就是个劈腿男,自己是在留恋什么?应该义无反顾的离婚,户部有她祖父的门生,就算他不肯,她也有办法拿到和离文件,然后展开新人生。
可是,他那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又没用地舍不得起来。
邵怡然再也不会说那些藕断丝连的女孩傻了,因为没有遇到,都不知道自己也能傻成这个样子。
事情就这样僵住了,黎子蔚还是天天跑艳华馆,可回到家后又对她温柔万分。
钦天监的荷花池有几枝开始含苞,便折了一枝回来给她养在花瓶中,得了一块难得的紫玉,打了一支紫玉钗给她,还亲自给她换上,说很好看。
邵怡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每个白天都想着?上要他说清楚,今天是他逍遥的最后一天,他好日子到头了,一定要逼他做选择,然而每当接收到他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又舍不得了。
可恶,长得好果然很有用,她就是个俗人,受不了好看的男生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一看就让她自动退让。
苏嬷嬷劝她,“是小倌儿才好,是姑娘就麻烦了,姑娘没看大老爷的池姨娘,仗着自己受宠,给大太太下了多少绊子,蔚爷外面那个不管得了多少宠爱,生不出孩子都是枉然,等新鲜劲一过,那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杰樨跟着劝,“您看像大少爷那样,成亲不到一年就抬了两个平妻,兰奶奶生了龙凤胎,苑奶奶也生了个儿子,偏偏大奶奶没动静,那才添堵,姑娘有康哥儿,什么都不用怕。”
她有儿子,有银子,什么都不怕,但糟心啊,这倪氏跟姜宁儿到底是怎么过的,有时间她要去讨教下。
真怀念成亲前的日子,每天跟着黎翠雨吃吃喝喝,跟姜宁儿还有黎翠陶斗斗嘴,揉揉黎翠娟圆圆的脸颊,就是愉快的一天。
她从童话故事中清醒,是看到黎子衿跟佩兰偷情那日开始,谁想得到外表刚正不阿的黎子矜,居然跟姜宁儿的丫头有一腿,又听说黎子轩将通房文竹打得几天下不了床,差点吓死她,黎子轩看着风度翩翩的读书人,居然有暴力倾向?至于黎子均,花街柳巷赫赫有名的黎三少爷,外面玩还不够,院子的丫头都上了一轮。
她当时还觉得,幸好黎子蔚是黎家兄弟的例外,可现在回想起来,也好不好哪去,被一个小倌迷得天天往那跑,像什么样。
话说回来,自己也太没用了,这样的丈夫不扔掉,难道还要留着过年?
不行不行,今天是最后一天,等黎子蔚回来,她绝对要逼他,不断了艳华馆,就给本姑娘签和离书,女的要,男的要,哪这么好的事情?
“姑娘不好了。”鸢萝匆匆进来,一路还在喊,“大不好。”
苏嬷嬷骂:“姑娘好得很,哪里不好了。”
姑娘最近是又清减了,她这嬷嬷很烦恼,但知道是姑娘钻了牛角尖,得等姑娘自己想开,不然怎么补都不会胖。
“姑娘,刚刚守门小厮派人来说,有个小爷上门找,说自己是三爷在别处生的儿子,蔚爷的亲弟弟,现在想请祖父收留,请哥哥照顾,大管家已经请进去说话了。”
邵怡然口中的一口参汤喷了出来,什么?黎宗三欠赌债跑了,还在外面繁衍后代?黎家本来就过得不错,这一两年过得更好,每月都有奇怪的亲戚上门,求照顾、求帮助,还有的厚脸皮,想直接住下来,不过这些都是交由大管家处理的,因为黎老爷子没那么多时间理他们。
黎老爷子早年辛苦起家,只有妻舅帮了一把,然后在江南货物丢失时,让昔日朋友帮忙追回,其他人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等着看好戏,黎家兴盛后他当然不会管那些旁支宗亲,但照顾故友的孙女,对老妻拿银子回娘家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他的报答。
大管家对于这类事情,经验丰富,关系近的,吃一顿饭,然后几两银子请出去,关系远的,直接送客。
邵怡然在黎家住了几年,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但大多都是一表到三千里的那种表哥、表伯、表叔,说的都是跟黎老爷子的关系,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跟黎子蔚有关。
她有些傻眼,“大管家真请进来了?”